老赵的办事效率极高,不过半日工夫,便将墨渊需要的信息打探得清清楚楚。他回到忘川阁三楼书房时,墨渊刚临摹完一幅前朝书法大家的《正气帖》,笔锋遒劲,隐隐竟有几分原帖的神韵,只是那字里行间透出的,非是浩然正气,而是一股内敛的肃杀之意。
“公子,查清楚了。”老赵压低声音回禀,“那胡癞子最近迷上了快活林赌坊的押宝局,几乎每晚必到,而且专找一张靠窗的桌子,和几个固定的赌客对赌,输多赢少,欠了赌坊不少钱。”
墨渊放下笔,示意他继续。
“此人是个老光棍,父母早亡,也无兄弟姐妹,看似了无牵挂。但他却有个软肋——”老赵顿了顿,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神色,“他在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边上,偷偷养了一条瘸腿的老黄狗,宝贝得跟什么似的,自己饿肚子也要省下口粮喂它。这事没几个人知道,还是他一次喝醉了酒吹嘘出来的。”
“哦?一条狗?”墨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。这倒是个意外的发现。一个欺行霸市、蛮横无理的泼皮,竟会对一条瘸腿的老狗如此上心?人性之复杂,由此可见一斑。
“正是。”老赵肯定道,“他还给那狗起了个名,叫‘来福’。据知情人说,那狗是几年前他在乱葬岗捡的,当时快病死了,被他用剩饭糊糊喂活了,从此就跟了他。胡癞子对谁都很横,唯独对那狗,还算有几分真心。”
墨渊走到窗边,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。每个人都有其在意的的东西,或是亲人,或是财富,或是名誉,甚至是……一条相依为命的狗。找到了这个点,也就找到了击垮一个人的钥匙。胡癞子看似无懈可击,但这“来福”,便是他铠甲下的软肋。
“赌坊那边呢?他欠了多少?赌坊什么态度?”墨渊问道。
“欠了快一百两银子了。快活林赌坊的老板叫钱四海,是个认钱不认人的主,已经开始派人催债了。胡癞子正为这笔债焦头烂额,所以最近抢掠越发频繁。”老赵答道。
墨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债务压力,加上视若性命的狗,这两者结合,足以让胡癞子方寸大乱。
“好。”墨渊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计划轮廓,“老赵,你去找两个人,要机灵可靠的。一个,今晚去快活林赌坊,不必靠近胡癞子,只需在他赌桌附近,假装闲聊,透露出一个消息——就说城外的张屠户看中了乱葬岗那边一块荒地,打算圈起来养猪,这几天就要带人去清理,包括那些野狗……”
老赵眼睛一亮,立刻明白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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