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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鹰藏在背篓里,自己蹚着沙地往前挪。每走五十步就停下来,让鹰从篓子里探头看一眼星位,校准方向。
走到第五座阵前,鹰突然躁动起来。
送信人立刻趴下,把篓子压进沙坑。
三息后,一队海族斥候踩着水浪滑过,脚底离地三寸,像飘着走。等他们过去,鹰才安静下来。
“差点翻车。”他抹了把汗,低声骂了一句,“下次谁再让我带活物,我直接把他塞篓子里。”
凌晨两刻,第三只鹰升空。
这是最后一程。
它要飞越皇城禁空结界,还得避开巡夜金甲卫的火羽箭。
但它没往上飞。
而是贴着地面,顺着北郊排水渠一路滑行,直到西郊卤味铺后巷。
那里,一缕青烟正从墙角陶炉里袅袅升起。
鹰盘旋半圈,精准落在屋檐下的铁钩上。
钩子轻轻晃了两下。
巷子深处,一道黑影闪出,揭开鹰腿上的油布信筒,转身钻进地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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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管家正在擦一把旧剪刀。
听见暗门响,头都没抬:“东西到了?”
来人单膝跪地,双手奉上密信:“鹰哨道通了,三换鹰,两损一伤,信未拆。”
老管家放下剪刀,从袖中抽出一块温热的白绢,裹住信筒两端。火漆遇热微微发软,但没破裂。他指尖在“陈”字暗印上一搓,印痕变深,确认无伪。
“去吧。”他说,“冰匣封气,半个时辰内送进宫。”
那人退下。
老管家拿起剪刀,咔嚓剪断灯芯。屋里顿时黑了。
他坐在黑暗里,等。
等了一柱香时间,外面传来纸鸢破风声。
他推门出去,院子里,一只血雁正缓缓落地。那是用特制薄纸做的雁形令,翅膀上还沾着露水。
他伸手接住,指尖划破,一滴血落在雁腹。纸雁瞬间泛起红光,嗖地飞向皇宫方向。
御书房檐角,守夜太监猛地抬头。
“陈家血雁令!”他惊叫一声,转身就往里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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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正在批折子。
听见通报,笔尖一顿。
“陈家?”他皱眉,“这个时候……”
话没说完,窗外红光一闪,纸雁撞在窗棂上,自动展开。
上面只有八个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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