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他关进单独营帐,加双哨,不许任何人接触。”
然后回主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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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疆陈家军将领已经在等了,眉头拧成疙瘩:“他的话能信?”
“一半真,一半假。”陈无咎坐下,拿起笔,“但真假混在一起,恰恰说明是真的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要是编的,他会说得更圆。可他提到灯塔交接、铜铃暗号,这些细节太具体,编不出来。”
他蘸墨,在纸上写下三条:
一、司徒府兵卒参与夜袭,身上有倒置家徽烙印;
二、南方三郡粮仓近月异常调拨八百车米,去向不明;
三、北冥湾近月有巨船出入,渔民称见“黑影浮水”。
写完,他抬头:“这三条,随便一条查实,就能定罪。”
将领沉吟:“可我们现在出不去,情报怎么送?”
“不用我们送。”陈无咎吹干墨迹,折好信纸,外面裹一层油布,再用火漆封死,“我有人。”
他把密信交给亲信暗卫:“走鹰哨道,绕过所有城池,直接飞进京城西郊的卤味铺。接头人会认得这个标记。”
暗卫接过,低声问:“要是被截了?”
“那就说明,”陈无咎淡淡道,“咱们连送信的路都没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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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案前,他闭上眼。
体内,五股杀之精粹还在脊椎里游荡,没分配。
他本可以现在就把它们灌进速度或力量,可他没动。
这种时候,脑子比拳头重要。
他翻开之前收集的所有线索:令牌拓片、铜扣、俘虏供词、粮道记录、港口日志……
忽然,杀神祭坛微微一震。
不是杀人后的反馈,而是一种类似共鸣的感觉。
他猛地睁眼。
脑海里,那些碎片信息像是被无形的手重新排列——
资金流向四大家族,法阵痕迹出自邪教,船只调度归海族。
三股势力,三个环节,一个目的:乱中夺权。
而背后,一定有个人,在同时指挥这三边。
他提笔,在密信末尾加了一句:
“非局部叛乱,乃三方共谋,根在朝中。”
写完,封口,交出。
暗卫领命离去。
帐内只剩他一人。
烛火晃了晃,映得案上战斧泛着冷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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