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陆路深入百里?”另一名校尉不信,“他们离水活不了多久!”
“所以他们建了‘引潮道’。”陈无咎指向远处那道低矮山脊,“你们以为那是自然地貌?那是用灵力硬生生压出来的沟,底下埋了导水阵法,能把海水一路引到内陆。蛮族不过是前台打手,真正的主谋,是从海里爬出来的那群东西。”
将领们面面相觑。
张猛咬牙:“少主,您打算怎么办?”
“你现在带五百轻骑,沿那道山脊往东南查,找到引潮道入口,插旗为号。”陈无咎取出一枚铜哨塞给他,“发现敌情不必硬拼,吹哨示警,立刻撤回。”
张猛接哨,抱拳领命。
“其他人,原地扎营,清点伤亡,加固防线。”陈无咎扫视众人,“今晚起,轮岗加倍,哨位前移三里。所有水源必须煮沸后再饮,发现异常鳞屑或黏液,立即上报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还追溃军吗?”
“不用。”陈无咎摇头,“溃军是诱饵,引我们深入腹地。真正的威胁不在陆上,而在海上。”
他抬头看向天际线。风里那股腥味,比刚才更浓了。
“他们等的不是我们追击。”他握紧战斧,“是等潮涨。”
张猛带队出发后,陈无咎独自留在高岗。他让亲兵取来一套备用战甲,把染血的旧甲脱下,扔在一旁。
换甲时,他注意到左肩伤口虽然结痂,但边缘微微泛蓝,像是渗进了什么东西。
他没声张,只默默从药囊里抠出一块黑膏,狠狠糊上去。
亲兵递来一碗热水,他摆手拒绝。
“去把阵盘拿来。”他说,“布‘三重预警锁’。”
亲兵跑开。
陈无咎盘膝坐下,将战斧横放膝上,双手按在刀柄两端。
体内祭坛悄然震动,一丝丝精粹在经脉中游走。他没把它们导入力量或速度,而是全部灌进灵觉。
耳朵开始发烫。
风声、喘息、远处马蹄、沙粒滚动……一切声音都被放大,清晰得如同贴耳低语。
然后,他听到了。
极其细微的“咕噜”声,像是水泡从深井底部冒上来。
声音来自东南方,间隔三秒一次,规律得不像自然现象。
他猛地睁眼。
亲兵刚好抱着阵盘跑来,差点撞上他。
“少主?”
陈无咎一把抓过阵盘,咔咔几下组装完毕,往地上一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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