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场一静。
随即有人低骂了一句:“他妈的……说得狠。”
陈无咎拔出战斧,往台上一插。
“即刻开拔。”他说,“辎重跟不上?让它们追。我不等。”
副将上前一步:“先锋,粮草只备了七成,弓矢也缺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陈无咎打断,“所以我要快。等敌人布好阵,我们就只能守城了。”
他扫视全场:“凡随我先行者,记首功。阵亡者,家中三代免赋税,抚恤翻倍。”
台下炸了。
“愿随先锋!”有人喊。
第二声、第三声接连响起,最后汇成一片怒潮,震得旗杆嗡嗡作响。
“愿随先锋!!!”
陈无咎站在高处,听着这声音,胸口像被锤子砸了一下。
不是感动,是压上了东西。
以前杀人,只为变强。现在下令,却要拉别人一起赴死。
他握紧斧柄,转身走下点将台。
巡营开始。
他走过每一列方阵,看刀刃是否开锋,看弓弦是否结实,看马蹄有没有裂。走到一处辎重车旁,发现有个小兵蹲在地上,手抖得厉害。
“第一次上战场?”陈无咎问。
小兵抬头,脸惨白:“嗯……怕。”
“怕就对了。”陈无咎蹲下来,盯着他的眼睛,“不怕的人,活不到第二天。”
小兵咽了口唾沫:“那……我能活下来吗?”
“能。”陈无咎拍拍他肩膀,“只要你听令,别乱冲。记住,杀敌不是逞勇,是保命。”
小兵点头,手还是抖,但眼神稳了些。
往前几步,一名老将迎上来,甲胄斑驳,满脸横肉:“先锋,末将是北疆陈家军游击将军赵猛。奉命协防西校场,请指示。”
陈无咎打量他一眼:“你认识我祖父?”
“当年在赤牙屯,跟着老帅拼过三场大仗。”赵猛抱拳,“他救过我一命。”
“那你该听我的。”陈无咎说,“不是因为皇帝下令,是因为——”他指了指自己心口,“这里流的血,和你们一样。”
赵猛愣住,猛地单膝跪地:“末将愿效死命!”
陈无咎没让他起来,只说了句:“准备好了就出发。我在前头,你在后翼压阵。”
“得令!”
他又走到骑兵营,摸了摸一匹黑马的鼻子。马打了个响鼻,甩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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