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我已经在路上了。”
皇帝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,像是笑,又不像。
“好。”他转身从御案后取出一枚铜印,盖在一道黄绢令书上,“即刻签发调兵文书,午时前送至兵部。你出宫后直接去校场点将,不必回府。”
陈无咎双手捧令书,低头看了一眼。
印纹清晰:天子亲授,先锋统帅,节制北线七关。
他把令书卷好,插进腰带。
“陛下。”他忽然开口,“太子书房暗格里的那块令牌,编号‘癸戌·柒’,登记人赵承恩——这个人,还在当值?”
皇帝眼神一闪。
“你管得太宽了。”
“我只是好奇,偷运禁物出宫的人,怎么还能站在您身后递茶。”
“有些事,现在不能动。”皇帝语气淡了,“等你回来,或许能看见不一样的朝局。”
陈无咎没再问。
他知道,这句话的意思是:我知道,但我得等时机。
他退后三步,转身走向殿外。
阳光刺眼。
他站在太极殿石阶上,手里攥着虎符和令旗,背后是皇宫深处,面前是整座京城的长街。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,有点疼。
他低头看虎符。
“征北”两个字被阳光照得发亮,像是刚淬过火的刀刃。
他忽然想起北岭那晚,灰袍人临死前说的话:“你体内有东西醒了……杀神祭坛,宿主现世。”
那时候他还不懂。
现在他懂了。
每杀一人,体内就有热流涌动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吸食亡者的残念,然后反哺给他力量。速度、灵觉、肉身强度,随便他加。他没告诉皇帝这些,也不会告诉任何人。
这玩意儿,只能他自己用。
他抬脚走下石阶,步伐稳得像丈量过。
刚走到宫门影壁处,迎面来了一队内侍,抬着个木箱,上面盖着红布。
箱子角露出半截青铜残片,纹路扭曲,像蛇缠着骨头。
陈无咎脚步没停,但眼角扫过那纹路——和他手里的半块令牌,正好能拼上。
他继续走。
出了宫门,守卫按刀行礼。
他没回头,径直走向校场方向。
风把他的衣摆掀起来,露出腰间战斧的皮扣。
那斧头还在,一直没离身。
他摸了摸虎符,指尖在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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