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身上。
早在北岭荒庙,他就把那份七百祭品名单和青铜令牌的拓片,用火漆封进石佛底座的暗格里,上面压了三块刻着蛇纹的砖。谁能想到,供香客磕头的破庙,才是真正的机密库?
至于刚才吞下的纸条?那是他用烧火棍在废纸上随手写的“今日宜扫地”,连字都歪得像蚯蚓爬。
可演得够真就行。
他低头看了眼脚下乱成一锅粥的西门,嘴角抽了抽。
太子还在咆哮下令,赵沉舟带着人往东巷狂追,灵鉴师柳七的尸体被人匆匆拖走,没人注意到,刚才那一堆柴草底下,其实早就被人挖了个通向隔壁药铺地窖的短洞。
他轻轻拍了拍肩头,那里原本渗血的伤口,此刻已被一层薄薄黑雾裹住,隐隐发烫。
杀之精粹在经脉里转了一圈,速度提到了极致。刚才那一撞一滑,看似拼命,实则每一步都在计算之内:踩点、借力、换位、脱身,行云流水。
这才是杀手的活法。
正面硬刚是莽夫干的事,他陈无咎玩的是脑子。
他站起身,沿着屋脊快步前行,脚步轻得连瓦片都没发出响声。
身后,太子还在喊:“贴榜通缉!悬赏千金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”
陈无咎听得直乐。
活要见人?
你连影子都抓不着。
他一路穿房越脊,绕过三处巡哨点,专挑晾衣绳多、烟囱密的窄巷走,最后在一个废弃茶棚顶上停下。
前方就是城隍庙后巷,再过去两条街,便是老管家早年安排的接头点——一家卖卤味的铺子,掌柜的右耳缺了半块。
他从袖中摸出一枚染血的玉佩,指尖用力一掐,玉面裂开一道细缝,渗出一丝猩红。
这是暗卫信号。
只要连叩三下,十里内潜伏的陈家死士就会立刻接应。
但他没急着动手。
反而蹲下身,从屋檐角落抠出一小块松动的瓦片,往下一扔。
瓦片不偏不倚,砸在巷口巡逻队的铜铃上。
“叮——!”
铃声乍响。
两名巡兵猛地抬头,望向屋顶。
陈无咎已经不见了。
他在另一条街的排水沟盖板下猫着腰,耳朵贴地听了一会儿动静,确认没人追踪,这才缓缓起身,抖了抖身上的灰。
远处传来打更声。
梆——梆——梆。
三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