土墙后的轻咳声刚落,陈无咎的手指已经缩回,掌心紧贴战斧柄。他没回头,也没动,只是右脚不动声色地往砖缝里一碾,把那封盖着陈家旧印的信封彻底推进暗格深处,再轻轻一抹浮土,遮了个严实。
他缓缓抬头,脸上泥污干裂,嘴角却忽然往上一扯。
“哟,”他嗓音哑得像被砂石磨过,“我还以为是野狗啃墙根呢,原来是有活人蹲着听墙角?”
话音未落,三道人影从断墙后闪出,穿着巡城司服制,腰佩制式长刀,可站位一拉开,灵气波动立刻锁住四周——银灵境打底,领头那个左脸带刀疤,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。
“陈公子,”刀疤脸抱拳,不卑不亢,“奉太子令,西门戒严,查验返京人员。您这身打扮……实在可疑。”
陈无咎慢悠悠站直,战斧拄地,发出一声闷响。他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白牙:“赵沉舟,上个月御前比武,你被我一脚踹下台的时候,怎么不说自己‘可疑’?现在换身皮,就敢拦我了?”
赵沉舟脸色一僵。
围观百姓开始窃窃私语。
“这不是陈家那位吗?”
“听说在北疆打仗去了,怎么回来成这模样?”
“嘘,小点声,太子的人在这儿呢……”
陈无咎扫了一圈,故意提高嗓门:“本公子奉祖父军令出巡北岭,查边防漏洞,如今带回要紧军情,连皇帝老子见我都得赐个座儿。你们几个狗腿子,也配翻我的包袱?”
赵沉舟冷哼:“军情?那你身上带的是什么?战斧?密信?还是……归冥阁的令牌?”
话音一落,其余侍卫立刻逼近半步,阵型收紧。
陈无咎眯起眼。这消息不该外泄——除非有人早就盯着他一路。
他还没开口,远处马蹄声起。
黄绸华辇由远及近,两列金甲侍卫开道,伞盖上绣着东宫龙纹。辇中之人披月白锦袍,面容俊朗,眉目含笑,正是太子萧景珩。
“哎呀,这不是无咎兄?”太子掀帘下车,快步走来,语气关切,“听闻你从北疆归来,本宫特地赶来接你,怎的……受了伤?”
他目光扫过陈无咎肩头渗血的布条,又落在那柄沾满干涸血迹的战斧上,笑意不变:“不过国法森严,边关重地出入者皆需查验,若有误会,配合一二,也好还你清白。”
陈无咎冷笑:“殿下真是体贴入微啊。那不如把您这辇车也打开,让我查查有没有藏细作?毕竟您这么关心我,怕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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