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商队要护?”
陈无咎嘴角一扯:“护个屁的商队,他们是去接货。”
接什么货?
当然是战利品。
北疆打了胜仗,缴获的兵器、战甲、蛮族图腾旗,都是能证明军功的铁证。只要这些东西落到四大家族手里,再配上一份伪造的败仗折子,就能把一场大捷生生说成溃败。
甚至还能反咬一口,说是陈家谎报军情、虚耗军饷。
这局布得真狠。
“你查到谁下的手吗?”他问。
“暂时没线索。但属下怀疑,宫里有内应。捷报专线走的是紫云台中转,那里归内务府管,守台的几个老太监这两天全换了新人,连牌子都没来得及刻名字。”
陈无咎眯起眼。
紫云台是军情中枢,等同于咽喉要道。换人不算稀奇,可偏偏在捷报抵达前夕换上无名新丁?这不是巧合,是等着摘果子。
他忽然想到什么:“你刚才穿的这身衣服……是从哪儿来的?”
密探一怔:“御膳房杂役换岗时顺的,方便混进来传话。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,昨夜那个送酒的侍卫,死后被拖去了哪个净尸房?”
“东角门外第三间。”
“你这身袍子,领口绣线跟那边杂役的标准差两针。而且——”他伸手点了点对方袖口露出的护腕,“青灰软鳞甲,这是禁军三等校尉才配发的东西。你一个跑腿的‘小太监’,穿这个?不怕被人一眼识破?”
密探脸色变了变,低头看了看自己袖子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陈无咎却没再追究,反而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,塞进对方手里:“拿去换身衣服,别穿这身了。”
“啊?”
“你现在这副打扮,站哪儿都像个刚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替死鬼。尤其像——昨夜那个抽搐吐黑血的侍卫。”
密探浑身一僵,手指死死攥住银票,指节发白。
陈无咎转身就走,丢下一句话:“继续盯紧兵部和四大家族。有新消息,老规矩,扔进老宅后井的陶瓮里。”
“公子!”密探突然开口,“您打算怎么办?要不要先禀报老将军?”
“祖父镇边多年,耳目不少。这种事,他比谁都清楚。可他到现在没动,说明他也被卡住了。”陈无咎脚步一顿,“有人不想让北疆的声音传出来,自然也会堵住北疆的人说话。”
他抬头看了眼皇宫方向,最后一盏灯刚刚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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