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面刻着歪扭符文,摸上去冰得刺骨。
陈无咎接过铜片,贴在鼻尖闻了闻,有股腐香,像是烧过的纸钱混着尸油。
“阴炼符。”他冷笑,“海外邪修的手笔。”
“可蛮子哪来的本事造这种东西?他们连铁矿都不大会挖。”
“所以不是他们造的。”陈无咎把铜片拍在桌上,“是有人送上门的。”
将领皱眉:“北海岸线前天确实有三艘黑船靠岸,斥候报了,但没看清旗号,两炷香就走了。”
“时间对上了。”陈无咎走到地图前,用炭条圈出北岭一处废弃烽燧,“传令卒说每天辰时有人持黑旗从这儿出发。蛮族打仗向来乱冲,哪懂什么时辰调度?说明有人在背后指挥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……归冥宗在给他们当军师?”
“不止。”陈无咎拿起那枚蛇纹腰牌,“送武器、定战术、还搞精神控制——你看这些兵打起来不要命,受伤也不退,跟疯了一样。这是用了傀心咒,把人脑子烧成灰,只剩一个‘杀’字。”
将领听得后背发凉:“那咱们现在怎么办?冲上去端了那烽燧?”
“不行。”陈无咎摇头,“现在动手,他们立刻撤,线索全断。我要的是证据,不是脑袋。”
“可朝廷那边……”
“朝廷信不信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捅刀。”
他把腰牌、铜片、口供记录一字排开,闭眼凝神。杀神祭坛缓缓运转,将这几样东西残留的杀意一点点抽离出来。
起初是零星黑雾,接着凝聚成形——半个扭曲的符印,边缘像被火烧过,中间有个倒三角眼状的标记。
陈无咎睁眼:“果然。这是归冥宗‘血奴祭’的残印。他们拿活人做引子,把战士变成听话的狗。这批蛮兵,早就不是人了。”
将领咽了口唾沫:“难怪打起来跟不要命似的……”
“所以问题不在蛮族。”陈无咎盯着地图,“而在谁能把船开到北岸,谁能在朝廷眼皮底下运这么多精铁,谁能让蛮族乖乖听话。”
“四大家族?太子?”
“都有份。”陈无咎冷笑,“但他们背后,还有个更大的影子。”
“您打算上报?”
“报?现在报上去,就是打草惊蛇。”陈无咎把符印抹散,“我要让他们自己跳出来。”
将领看着他,忽然觉得眼前这年轻人不像个纨绔,倒像个披着人皮的阎王。
“赵破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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