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沙还在刮,陈无咎的靴子已经灌满了灰。他没停下,反而加快了脚步。
赵破虏喘着粗气跟在后头,一边拍打肩甲上的尘土一边骂:“这鬼天气,比娘们翻脸还快。”话音刚落,远处一声闷响炸开,像是城墙上什么重物塌了,紧接着,几缕黑烟歪歪扭扭地钻上天。
“到了。”陈无咎说。
前方坡下就是边城南门。说是门,其实只剩半截焦木框子,两边城墙像被狗啃过似的,缺口连着缺口。城里火光不断,有兵卒拖着伤员往里跑,一个老汉抱着孩子蹲在断墙根下嚎,嗓子都喊劈了。巷子里还有蛮族打扮的尸体横着,血淌了一地,被风吹得快干了。
陈无咎眼神一扫,灵觉铺开。东区火势最猛,西面刀剑声密集,北门箭楼倒了一半,守军正拿门板堵豁口。整个城就像个漏底的锅,水快烧干了,底下还架着火。
“赵破虏,分符。”
“现在?弟兄们脚底都磨出血了!”
“正因为快撑不住了,才要现在。”陈无咎从怀里摸出一把紫雷符,塞进他手里,“每人三张,贴胸口、后颈、腰眼。别问为啥,贴了就不怕邪气入体——刚才那批药人,保不齐还有残党混进城。”
赵破虏不敢再啰嗦,赶紧组织分发。陈无咎则一脚踩上旁边断墙,借力跃上仅存的一座箭楼。砖石松动,他落地时膝盖微沉,稳住身形后立刻俯瞰全城。
敌我态势瞬间入脑。
蛮族主力压在西线,但东门那处缺口不对劲——火是人为点的,烧的全是民房,明显想逼百姓往中间挤,制造混乱。而且冲进去的蛮兵清一色轻装,背弓不带盾,动作太齐,不像散兵游勇,倒像是……战术穿插。
“调虎离山。”他冷笑,“真当老子连夜赶路是来观光的?”
他抽出腰间短刀,在箭楼柱子上划了个叉,又补了两道横线。
“传令:三十暗卫随我走东巷,目标切断敌后援;赵破虏带五十人接应西线守军,记住,别硬拼,拖住就行;北疆将领马上去找守将,接管指挥权,若人找不到,直接升‘铁脊旗’,全城认令不认人。”
话刚说完,脚下忽然一震。抬头一看,东门方向尘土冲天,三头牛犊大小的铁甲兽撞开残墙,背上坐着蛮将,挥着狼牙棒就往巷子里冲。
“来得正好。”陈无咎甩掉外袍,露出内衬的玄铁软甲,“老子赶了一夜路,正愁没热身。”
他纵身跳下箭楼,人在空中时,体内祭坛轻轻一颤。前几日斩杀药人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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