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面具,声音压得极低:“……赵家乱了,王家退婚,李家内斗,司徒二公子昨夜砸了赵家祠堂,刀都拔出来了。”
“主上很满意。”面具人继续说,“按计划,等陈无咎一死,北疆军报便可篡改,蛮族前锋改道西南,直扑皇城换防空档。”
陈无咎瞳孔一缩。
他们不只是想搞垮陈家,还想借蛮族之手逼宫!
更狠的是,他们知道“换防之夜”这个绝密节点——这消息,只有兵部尚书和太子近臣才知道。
司徒家和太子,早就穿一条裤子了。
他没动,也没杀。杀一个送信的,断不了根。他要让这条线继续通着,通到最深的地方。
回程路上,他让张六斤连夜放出新消息:“陈少爷昨夜吐血三升,神志不清,嘴里一直念叨‘蛮族主力是假,真打的是皇城’。”
张六斤瞪眼:“这话说出去谁信?”
“就因为荒唐,才有人信。”陈无咎笑,“越是离谱的事,越像是临死前胡言乱语,反而显得真实。司徒二公子那种蠢货,最爱抓这种‘漏网之语’当功劳。”
果然,第三天清晨,又有个“采药的老汉”出现在驿站门口,打听陈少爷病情。张六斤故意叹气:“怕是不行了,昨晚还说祖父调了三千暗卫进京,要趁夜动手呢。”
老汉眼神一闪,匆匆离去。
陈无咎在房梁上听着,嘴角翘了翘。
鱼,一条接一条浮头了。
当晚,他独自坐在灯下,手里把玩一枚铜钉——那是从送炭小厮靴底抠下来的,钉帽刻着个小小的“司”字。
他轻轻一弹,铜钉飞出,钉进墙上木柱,尾端微微颤动。
“张六斤。”他忽然开口。
“在!”
“你去趟城西棺材铺,找掌柜买口薄皮松木棺,就说是我订的,三天后取。”
张六斤傻了:“您这是……?”
“我要让他们觉得,”陈无咎吹灭灯,黑暗中声音冷得像冰,“我快死了,死前还泄露了天机,现在只差一口棺材收尸。”
他躺上床,闭眼:“记住,棺材要便宜的,越寒酸越好。我要让司徒二公子亲眼看着我被人抬出驿站,半死不活,任人摆布。”
张六斤迟疑:“万一他们真下手灭口呢?”
“不会。”陈无咎睁开一只眼,“他们要的不是我死,是让我‘被俘’。只有活捉我,才能逼问暗卫名单、军情密档。他们巴不得我落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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