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雪悄无声息地贴近,积雪被压实的 “咯吱”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,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神经上。
“行动!” 带队民警一声令下,破门声与玻璃碎裂声同时响起。房内瞬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瘦高个身影撞开后窗,刚要往下跳,就被埋伏在窗下的民警扑倒在雪地里,积雪溅了满脸。
“别碰我!” 贾文亮挣扎着翻起身,慌乱中从靴筒里抽出把锈迹斑斑的猎刀,刀刃上还沾着干结的油污,他一把架在了自己脖子上。刀刃划破皮肤,渗出血珠,在惨白的脸上格外刺眼。“我哥说了,被抓就自杀!你们再过来我就抹脖子!”
“冷静点!” 民警举着盾牌慢慢逼近,“现在坦白还能算自首,自杀就什么都没了!”
贾文亮的眼神涣散又狂躁,像受惊的野狗,握着刀的手剧烈颤抖,喉结上下滚动,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,显然在极力克制崩溃的情绪。风雪从破窗灌进来,掀起他沾满油污的棉袄,露出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蓝灰色毛衣 —— 陈建国的目光骤然一缩,那毛衣领口处的补丁是菱形针脚,用的是少见的藏青色绒线,和三年前讷河失踪的织补匠老张的手艺一模一样。老张当年在街头摆摊,最擅长用这种针法修补毛衣,陈建国还记得自己的警服袖口就是找他补的。
“贾文亮,我是讷河公安局的陈建国。” 他缓缓卸下配枪,放在雪地上推过去,枪柄在雪地里划出道浅痕,声音平稳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“你毛衣上的补丁,是老张打的吧?他女儿张桂芬去年考上了齐齐哈尔师范,天天在公安局门口等爸爸回家,冬天就裹着件旧军大衣,冻得手脚通红。”
贾文亮的刀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,喉结又动了动。
“你哥贾**昨天已经签了认罪书。” 陈建国又往前挪了半步,目光精准捕捉到对方瞳孔的收缩 —— 那是谎言被戳穿时的生理反应,“他交代了讷河地窖的 31 具尸体,连哪具尸体藏在哪个角落都画了图,但有个细节没说 —— 你们在内蒙古杀的人,埋在哪里?” 他刻意停顿,盯着贾文亮的嘴角,看那里的肌肉因紧张而抽搐,“老张口袋里有块银锁,是他亲手打给未出生的外孙的,刻着‘平安’二字,边缘还有个小缺口,你应该还留着吧?”
这句话像重锤砸在贾文亮心上。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,握刀的手松了半寸,刀刃在脖子上又划开道小口子。陈建国立刻捕捉到这个破绽,声音陡然提高:“你以为杀了人没人知道?去年秋天,你在锡林浩特偷的那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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