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摘除了内脏。有的是心脏,有的是肾脏,有的是肝脏,没有一具是完整的。
走到第七具时,他停住了。这具尸体左手虎口到手腕有一道明显的陈旧性刀疤,右腿有陈旧性骨折愈合的畸形——是周浩。和地窖里那具“无名尸”不同,这具周浩的尸体保存得相对完好,死亡时间应该在两周左右。他的胸口也有Y形切口,但……
陈建国凑近细看。周浩胸腔里的器官并没有被完全摘除,心脏还在,但心脏上插着一把匕首——正是地窖里发现的那把不锈钢菜刀。刀身几乎全部没入心脏,只留下刀柄在外,刀柄上缠着布条,布条已经浸透了黑褐色的血。
“灭口,还要再加一道保险。”陈建国喃喃自语。他戴上取证手套,小心翼翼地握住刀柄。刀插得很深,他用了点力气才拔出来。刀尖离开心脏时,发出轻微的“噗”声,一些黑红色的血沫从伤口涌出。
就在刀完全拔出的瞬间,陈建国注意到刀身上刻着东西——不是花纹,是字。很小,很浅,用某种尖锐的金属工具刻上去的,不迎着光根本看不清。
他举起手电,让光线垂直照在刀身上。那是两个歪歪扭扭的汉字,刻在靠近刀柄的位置:“账本”。
“账本?”老周接过那把菜刀,在无影灯下仔细端详,“这刻痕很新,刀具边缘没有锈迹渗入,应该是近期刻上去的。工具应该是缝衣针或者别针之类的细金属。”
陈建国站在法医室的解剖台旁,看着老周用棉签小心翼翼清理刀身上的污渍。“能判断是谁刻的吗?”
“从刻痕的深度和走势看,不是专业人士干的。”老周用放大镜观察着笔画转折处,“下刀犹豫,线条发抖,刻到一半还改过方向。你看这个‘账’字的‘贝’字旁,最后一笔明显是后来补上去的,和前面的笔画不连贯。像是……在很紧张的情况下,摸索着刻的。”
“是周浩。”陈建国突然说,“临死前,或者被注射氯丙嗪之后,趁还有一点意识,用身上能找到的尖锐物刻下了这两个字。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,所以留下线索。”
“可‘账本’是什么意思?”老周放下放大镜,“贾**的笔记本我们已经拿到了,里面全是那些鬼画符。”
陈建国没立刻回答。他走到窗边,天已经蒙蒙亮了,雪暂时停了,铅灰色的云层低垂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他脑子里在飞速拼接着碎片:徐丽霞说的“周浩负责联系销路”、尸体上被摘除的器官、保温箱、手术器械、刻在凶器上的“账本”……
“贾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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