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害怕。”陈建国突然说。
老张一愣:“什么?”
“写这个的时候,贾**在害怕。”陈建国直起身,终于点燃了那支烟,青灰色的烟雾在灯光下缓缓升腾,“一个杀了四十多人都不眨眼的恶魔,在记录某个东西时感到了恐惧。那个‘疑’,还有这个工厂标记,一定触及了他真正害怕的东西。”
话音刚落,法医老周猛地推门进来,带进一股裹挟着雪粒的寒风。他白大褂的下摆沾满了泥泞的雪沫,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档案袋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
“陈队!”老周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激动,“地窖最里层那具无名男尸——就是左手有明显陈旧性骨折的那具——指甲缝里的检材出结果了!”
他把档案袋“啪”地拍在桌上,抽出里面的检测报告。纸张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,老周的手指直接戳向最关键的那行数据:“从指甲缝里提取的皮肤组织,DNA检测结果,和地窖那把不锈钢菜刀上的陌生指纹完全匹配!但这不是李秀华的DNA——我们调取了他1988年因盗窃入狱时的存档样本,做了三次比对,全部排除!”
陈建国手里的烟停在半空。审讯室里那把菜刀是他三天前亲手从砖缝里抠出来的。刀刃上那个豁口很特别,不是砍骨头造成的崩缺,而像是刻意在某种坚硬金属上反复敲击形成的楔形缺损。当时技术科在刀柄上提取到三组指纹:贾**的、徐丽霞的,还有一组模糊的、只有四根指印的陌生指纹——缺少小拇指的完整压痕。
“小拇指有残疾?”陈建国当时问过。
老周摇头:“不像残疾。那组指纹的第四指末端有轻微拖擦痕迹,更像是戴了半截手套,或者手指上缠了什么东西。”
现在,这组指纹的主人找到了,却不是他们以为的李秀华。陈建国缓缓把烟按灭在早已堆成小山的烟灰缸里,烟蒂与积灰接触时发出细微的“嘶”声。
“第五个人。”他声音很轻,像是在自言自语,但技术科里安静得能听到暖气管道里的流水声,每个字都清晰得刺耳,“除了贾**、徐丽霞、李秀华、孙成,还有第五个同伙。或者说……”他抬眼看向老周,“曾经的同伙。”
老周深吸一口气:“从尸体腐败程度判断,死亡时间大约在10月20日前后,也就是我们展开大规模搜查前一周。死因是锐器刺穿肝脏导致的内出血,凶器很可能就是那把菜刀——创口形态和刀刃宽度基本吻合。但奇怪的是,”他翻到尸检报告的下一页,“死者胃内容物检测出了高浓度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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