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刘宇说。
沈思用数据线连接箭载采集器,导出飞行数据。笔记本电脑屏幕上,曲线完整地重现了刚才的飞行:加速度从0飙升到2.1g,维持2秒,下降,归零;分离瞬间的小脉冲;二级点火,加速度再升到1.8g;开伞的冲击;然后下落。
“完美,”沈思轻声说,“和模拟几乎一样。”
陈青山看着那些曲线。它们不再是纸上算出来的理论值,而是真实飞行中测得的真实数据。峰值加速度2.12g,比理论值2.1g高0.02g。最高点高度183米,比理论值180米高3米。二级点火时间3.08秒,比设计值3.0秒晚0.08秒——在预期范围内。
每一个偏差,都有原因。每一个原因,都可以追溯,可以分析,可以改进。
“回实验室分析数据,”刘宇说,“但今晚,庆祝。我请客,火锅!”
欢呼再次响起。
回程的车上,陈青山坐在后排,看着窗外飞逝的田野。沈思坐在旁边,小声说: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想三个月前,”陈青山说,“我还在为高数补考发愁。现在,我参与设计的火箭飞上天了。”
“感觉怎么样?”
“不真实。但又很真实。”陈青山顿了顿,“就像第一次打过地煞星,看到‘战斗胜利’的提示。你知道是你操作的,但又觉得,运气成分很大。”
“但这次不全是运气,”沈思说,“是我们算出来的。”
“对,”陈青山点头,“算出来的。”
他想起游戏里的一个细节。打地煞星时,如果控制成功率是30%,那么连续三次失败的概率是0.7×0.7×0.7=34.3%,不小。但如果团队有两个控制,轮流控制,连续三次都失败的概率就降到0.7×0.7×0.7×0.7×0.7×0.7=11.8%。
这是概率的力量。也是系统的力量。
火箭能成功,不是因为某个环节完美,而是因为每个环节都留了余量,都有备份方案,都考虑了波动。就像团队打地煞星,不会把希望全押在一个控制技能上。
“我好像开始懂了,”陈青山说,“什么是工程思维。”
“说说看?”
“不是追求每个零件都完美,而是追求系统在不确定环境下的可靠工作。允许偏差,但控制偏差的影响。有冗余,有容错,有预案。”
沈思笑了:“你总结得很好。我爸爸说,这就是航天的本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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