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顶层的天文书库很少有人来。周六上午九点,陈青山找到这里时,沈思已经在最靠窗的长桌前铺开了图纸和资料。阳光从高窗斜射 进来,在橡木桌面上投出明亮的光斑,灰尘在光柱中缓缓旋转。
“这里安静,”沈思抬头说,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英文书,“而且有我们需要的资料。”
陈青山在她对面坐下。桌上摊开的不仅有那本英文教材,还有沈思父亲的手写笔记复印件——纸张泛黄,字迹刚劲,有些地方还画着精巧的示意图。
“你爸爸的笔记……能随便看吗?”陈青山问。
“他寄给我的,”沈思说,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字迹,“说如果我真的要走这条路,就看看他当年怎么学的。不过警告我了——‘航天不是浪漫,是成千上万次计算和试验堆出来的’。”
陈青山翻开那本英文教材。满页的公式、矩阵、微分方程,很多符号他没见过。但他看到了熟悉的字眼:振动、频率、刚度、质量。
“我们遇到的问题,”沈思用铅笔点了点火箭的示意图,“是发动机推力在2.8秒出现波动,可能激发箭体振动。要判断风险多大,需要知道箭体本身容易以什么频率振动。”
她在纸上画了个简图:一根细长的杆,代表火箭箭体。一端固定,另一端自由。
“这就像一根琴弦,”她比喻道,“拨动它,它会以某个固定的频率振动。我们要知道这个频率是多少。如果推力波动的频率和箭体本身的振动频率很接近,就会共振——就像在荡秋千时,如果每次推的时机正好卡在秋千到最高点时,秋千会越荡越高。火箭可经不起这么荡。”
陈青山点头。这个比喻他懂了。游戏里也有类似机制——如果怪物攻击的节奏正好卡在你技能的冷却间隙,你就会一直被压制。
“那怎么知道箭体的‘固有频率’?”他问。
“需要计算,”沈思说,“要知道箭体的长度、材料、重量分布。我们的箭体,一级长40厘米,直径5厘米,壁厚1毫米,碳纤维材料。但这些只是理想参数,实际材料性能会有偏差,而且箭体上有发动机、电子设备这些‘重物’,就像在琴弦上按了手指,音高会变。”
她在父亲笔记里找到一页,上面有手写的公式和示意图:“我们可以用近似方法估算。虽然不精确,但能知道大概范围。”
接下来的一个小时,两人沉浸在计算中。沈思负责查资料、代公式,陈青山帮忙按计算器、记录中间结果。过程繁琐,但每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