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混蛋的世界,你要是没几个真正有资格称作朋友的,是活不下去的。
--简自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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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堡精舍,炭火毕剥。
简自在盘膝坐在新铺的草席上,感受着肋骨处传来的、已减弱为钝痛的伤势。关希赏下的这间屋子干燥、避风,有炭火,有厚实的粗麻被,甚至墙角陶罐里还有半罐清水。对矿奴而言,这已是天堂。
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体内的微弱气血运行上。从身边人记忆中获取的《莽牛劲》的法诀在脑海中流过,粗糙,但路线清晰。他不想争什么,不想斗什么。从监察系统的逻辑锁下逃脱,承载着“自由”的碎片坠入此界,占据这具将死的躯壳,他只想先活下去,让这具身体恢复基本的行动力,然后……慢慢弄清楚这个世界的规则,寻找是否有回归高维、或者至少理解自身现状的方法。
“系统,”他在意识中默念,“持续监测载体生命体征,以最低能耗辅助修复组织损伤。优先确保大脑及核心脏器功能稳定。”
【指令确认。转入低功耗修复模式。预计完全修复当前可见损伤需:标准行星自转周期27-35次。在此期间,高强度战斗、情绪剧烈波动、能量透支将显著延长修复时间。】真理之梯的反馈冷静而客观。
这就够了。二十七到三十五天,一个多月的时间,他可以一边扮演好这个“巡察管事”的角色,一边暗中观察、学习、恢复。关希需要他增产,他就用系统扫描优化一下开采路线;需要他监察,他就蜻蜓点水,抓几个过于明目张胆的蠢货。不结党,不营私,不挡任何人的财路——只要那些财路别太过分,影响到矿场基本产出,进而威胁到他暂时赖以栖身的这小小职位和安稳。
他闭上眼,开始引导那微弱的气血,缓缓温养伤处。星际战士对身体精细入微的控制力,让他能最大限度地利用每一分能量。疼痛是信号,不是干扰。
然而,矿场的夜,从来不属于安宁。
距离精舍不远的监工排房里,油灯昏黄,烟雾缭绕。五六个人影围坐在一张油腻的木桌旁,脸色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阴晴不定。
“呸!什么东西!”一个满脸横肉、脖子上有道疤的壮汉啐了一口,他是监工头目之一,姓胡,淬体三重,管着西三区大半矿洞。“一个下贱的矿奴,爬了总管床底还是怎么的?转眼就成了巡察管事,还能监察我们?我呸!”
“胡头儿,小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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