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定国不知道答案。他是个务实的人,务实到近乎固执。但眼前所见,又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坚信了一辈子的“务实”。
他转身看向地图,手指在桌面上敲击,眼中神色复杂。
震惊,困惑,疑惑……但更多的,是一种久违的、几乎被他遗忘的激动。
那是一种“可能还有希望”的激动。
这支军队,或许……还有救?
这个皇帝,或许……真的不一样了?不是那个遇事只会逃、只会哭的永历帝,而是……某种更古老的、更威严的、更接近“天子”本义的存在?
他不知道。
但他愿意试试。
如果这“气运”真能救命,那他李定国,愿意赌上一切去相信。
帐外,训练继续。
高副将的声音响彻山谷:“全体都有!以陛下御帐为心,向陛下行礼!”
三百士兵齐刷刷转身,面向御帐方向,单膝跪地,长枪顿地,动作整齐划一:
“陛下万岁!大明万岁!”
声浪如潮,席卷整个磨盘山营地。
这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。
伤病营里,重伤员们听到了呼喊。赵把总挣扎着想要坐起,被孙医官按住,但他眼中闪着泪光,喃喃道:“听见没……这声儿……多亮……”
另一个帐篷里,那个腿部重伤的士兵睁开了眼,虚弱地问:“外头……怎么了?”
小医徒兴奋道:“是晋王的亲兵营在训练!他们在向陛下行礼!刘三哥你听,这士气!”
伤兵脸上露出笑容:“好……好啊……有这声儿,就还没完……”
工匠营里,陈师傅停下手中的锤子,望向训练场的方向。铁砧上,一块烧红的铁料渐渐冷却,但他浑然不觉。他喃喃道:“这士气……不一样了。真的不一样了。”
一个徒弟小声道:“师父,咱们……是不是有救了?”
陈师傅没回答,只是重新抡起锤子,狠狠砸在铁料上,火星四溅:“打铁!趁手上有劲,多打几支箭镞!”
其他营地的士兵们也被这声音感染。西路营的王三才走出帐篷,看着训练场方向,对身边的亲兵道:“传令下去,让咱们营还能动的,下午也去训练。陛下亲自督训,不能落下。”
“是!”
东路的王玺捂着伤口,对副手道:“听见没?这声儿……咱们营也不能怂。去,挑一百个伤势轻的,下午也拉过去练。”
“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