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,推挤声骤然停止。
一片死寂。
而道具室内,红光暴涨!两侧架子上的戏服无风狂舞,阴影里的“人影”们,同时迈出了脚步。
吕布浑身汗毛倒竖,他知道,真正的“戏”,此刻才刚开锣。
而他,已站在了舞台最中央。
众位……接驾……跪埃尘……”
那冰冷戏腔尾音拖得极长,在狭窄的道具室里回荡、叠加,仿佛无数人在耳边同时幽唱。红光如血潮般汹涌,将整个房间浸透。舞动的戏服影子投在墙壁上,张牙舞爪,如同活物。
两侧阴影里的“人影”们,齐齐迈步向前。这一次,它们不再是无声滑动,沉重的戏靴(或只是空荡荡的裤管)踏在积灰的地面上,发出“噗、噗”的闷响,一步,又一步,缓慢,但带着无可抗拒的压迫感,从左右包夹而来。它们的脸依旧模糊在油彩或黑暗里,只有那麻木呆滞的“视线”,死死锁在吕布身上。
吕布猛地一咬舌尖,剧痛和腥甜让他从那股直透骨髓的阴寒中挣脱出一丝清明。不能退!身后是快要顶不住的门和几乎瘫软的范剑,退路已绝。
他眼中厉色一闪,不退反进,朝着那红光核心的供桌猛冲两步,长杆抡起,不再试探,用尽全身力气,朝着供桌上那尊低首的“贵妃像”狠狠砸去!
“装神弄鬼,给我破!”
杆影呼啸,带着吕布沙场搏命般的狠绝气势。
然而,长杆在距离那“贵妃像”头颅尚有尺余时,仿佛撞上了一层无形而粘稠的屏障。空气发出“嗡”的一声闷响,红光剧烈荡漾。杆头传来的反震之力让吕布手臂酸麻,长杆几乎脱手。那屏障坚韧异常,竟将吕布这全力一击阻隔在外。
供桌上,“贵妃像”覆盖着人皮面具的脸,缓缓抬了起来。那两个黑洞洞的“眼眶”正对着吕布,鲜红的嘴唇咧开,弧度越来越大,形成一个极端怨毒而诡异的“笑容”。空洞的眼眶里,红光最盛,仿佛有粘稠的血液在深处翻涌。
“圣驾……呵……”那戏腔女声变得尖利刺耳,带着浓浓的嘲讽与恨意,“何来圣驾……只有负心薄幸……孤魂野鬼罢了!”
话音未落,左右包抄的“人影”们骤然加速!它们僵硬的手臂抬起,指尖漆黑,带着腐朽的气息,从两侧抓向吕布。更有一个穿着大靠、背插靠旗的“武将”模样的黑影,从斜刺里猛地撞来,势大力沉,如同战场上冲阵的骑兵。
吕布瞳孔收缩,陷入重围。他暴喝一声,腰腹发力,硬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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