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脱胎换骨。
他望着长街的黑影,心里生出一个念头:总有一天,他魏青的名字,要传遍白尾滩的千里岸线。
鸡叫头遍的时候,魏青和魏苒就起了床。
魏青劈柴,魏苒烧热水,两口木桶里冒着腾腾热气。
采珠人常年在滩上泡着剖蚌,腥味渗进了骨头缝,幸好魏青在玄文馆泡过药浴,才把那股腥味冲散了,不然昨晚的酒局,肯定要被公子哥们嫌弃。
“哥,珠档开秤,能来多少人啊?”魏苒坐在门槛上,小声问道。
“梁实伯、梁哥肯定会来,碎剑堂的弟兄有邓勇带着,萧教头不会来凑这种热闹,陈伯说不定会来露个面。
还有阿斗和姜婶,长平叔帮着撑船,大概能来十几个人。
”魏青擦了擦手上的水珠,看着自己褪去老茧的手掌,忍不住感慨:“钱真是养人,这才多久,我都不像滩上晒出来的采珠人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两人收拾妥当。
魏苒穿着定做的棉服,裹着毛绒帽,只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小脸。
魏青换上玄文馆的黑劲装,束腰蹬靴,宽肩阔背的模样十分英武。
路过巷口时,几个采珠的老伙计都看直了眼,忍不住嘀咕:
“这哪还是以前那个泥猴似的魏青啊。”
辰时过半,东市魏记珠档门口已经挤得水泄不通。
伙计、力工、采珠人,还有闻讯赶来的乡民,把小小的铺子围得严严实实。
赤县外城的贱户没什么消遣,赶集、庙会就是最大的乐事,魏青两个月从采珠人变成珠档老板的事,早就传得沸沸扬扬,谁都想来瞧瞧这位“翻身的泥猴”。
梁实坐在门口的摇椅上,手里攥着个牛角珠蚌壳,腿脚比往日灵便了不少。
吃了魏青送的珠蚌,老寒腿都轻了。
他眯着眼睛打量魏青:“你这身板越来越结实,什么时候成亲?让梁三给你张罗张罗。”
魏青眼角抽了抽,赶紧转移话题:“梁哥还没成家呢,您先给他找个好人家,早点抱上大孙子才是正经事。”
梁实立刻瞪向旁边的梁三,胡子都翘了起来:“我找了多少媒婆说和,你一个都瞧不上,是想气死我吗?”
梁三正捂着嘴偷笑,被父亲一骂,立刻垮下脸,耷拉着脑袋不吭声。
周围的人见了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寒暄到巳时,日头渐渐升高。
魏青牵着魏苒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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