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雅苑的宴会厅里,灯火通明却掩不住几分离愁。
长桌之上,摆满了珍馐佳肴,青瓷酒盏里盛着琥珀色的老窖,酒香醇厚,却让人无端生出几分酸涩。
梅追风一身戎装,肩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,比起往日的随性洒脱,多了几分军人的铁血刚毅。他端起酒杯,目光扫过满座宾客,最后落在我身上,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,却只化作一句爽朗的笑:“尘子,咱爷俩不说客套话,这杯酒,我敬你!”
我起身,与他碰杯,酒液相撞的脆响,在安静的厅里格外清晰。“师傅,此去北疆路途遥远,冰雪苦寒,您多保重。”我声音低沉,指尖微微发紧。这些年,梅追风于我亦师亦父,从武道传承到生死相护,他从未有过半分保留。
梅追风仰头饮尽杯中酒,烈酒入喉,他却毫不在意地抹了抹嘴角,拍了拍我的肩膀:“放心!北疆的风沙,我扛了半辈子,还差这点?倒是你,往后遇事,别总一个人硬扛,记得,身后还有我这个师傅。”
他身后,二十名侍卫早已整装待发,皆是身姿挺拔的精壮汉子,此刻却都敛了平日的锐气,目光沉沉地看着厅中。他们是梅追风一手带出来的兵,也是博雅苑最可靠的屏障。
“飘董!”领头的侍卫长上前一步,声音铿锵,“我们走后,您和夫人、小少爷、小小姐的安危,还请多保重!北疆若有任何动静,我们第一时间传信回来!”
我点了点头,心中暖意翻涌。小朵抱着念念走过来,将一个厚厚的包裹递到梅追风手中,眼眶微红:“梅师傅,这是我和尘子哥给您准备的御寒衣物和伤药,北疆天冷,您可千万记得添衣。”
梅追风看着包裹,粗糙的指尖摩挲着布料,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汉子,此刻竟有些动容,他咧嘴一笑,露出几分憨态:“还是小朵细心。放心,我这把老骨头,冻不坏!”
孙天佑小跑过来,仰着小脸,将一个亲手画的平安符塞到梅追风手里:“梅爷爷,这个给您,能保佑您平平安安的!”
梅追风蹲下身,郑重地接过平安符,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贴身的位置,揉了揉天佑的头发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好小子,等爷爷回来,给你带北疆的雪莲花。”
离别的笙歌悄然响起,梅追风不再多言,对着众人深深一揖,转身大步朝外走去。二十名侍卫紧随其后,脚步声整齐划一,渐渐消失在夜色里。
我们站在门口,看着车队绝尘而去,直到车尾灯彻底融入黑暗,才缓缓收回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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