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。
凌尘奋力斜插的方向,毒浆的颜色转为一种极其沉滞的墨绿,其中悬浮着星星点点、散发着微弱磷光的墨紫色晶尘。
每一粒晶尘都蕴含着恐怖的精粹毒力,凌尘的身体只是略微擦过这些悬浮晶尘,护体灵力就如同纸片投入烈火,滋啦一声被灼穿,皮肤上瞬间焦黑起泡,钻心的麻痒直透脏腑。
但正是这极端浓郁的剧毒环境,似乎也孕育出了某种奇异的“平衡”。
随着深入,下方那恐怖的、似乎要撕裂一切的深渊吸力,竟诡异地减弱了。
原本沸腾狂躁的气泡在这里也几乎消失,只有无声的涌动,如同某种巨大生物粘稠血液的流动。
噗通!
沉重的坠地感终于传来。触感粘腻湿滑,仿佛踩在厚厚的、被剧毒浸透的腐烂菌毯之上。
头顶的压力依旧沉重无边,墨绿色的浓稠毒浆缓缓流淌,视野不足数尺。
凌尘摔落在地,几乎当场昏厥。剧毒已深深侵入经络血脉,肌肉抽搐麻痹,骨骼如同浸泡在强酸中刺痛。朱药师沉重冰冷的身躯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。
每一次呼吸,都如同吸进滚烫的刀子,喉咙和肺里火辣辣的,血腥味和浓重的腥甜腐朽气息混杂在一起。
但神奇的是,在这绝对的剧毒死寂之中,那丹田深处的半轮绿意,却并未如预想般沉寂。
反而因为周围无所不在、狂暴精粹到极点的毒素汪洋而变得更加清晰!
它像一颗落入墨海的微弱夜明珠,在纯粹极致的死亡映衬下,那种微弱却极其顽固的“生”之气息,被前所未有地凸显出来。
不再需要主动感应,凌尘那已经被痛苦和剧毒模糊的意识角落,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频率震颤着,微弱的绿芒如同呼吸般明灭,每一次明灭,都在拼命抵抗着、引导着那些狂暴涌入、试图将它同化和湮灭的毒煞之力。
它的每一次抵抗都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却异常坚韧,死死守住丹田内这最后一丝净土,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涟漪,微弱地对抗着侵入体内的精粹毒素对生机的扼杀。
剧毒仍在侵蚀,破坏未曾停止。但在这无垠死寂的绝地里,这一点点绿意带来的稳定信号,成了凌尘维系神智、没有立刻魂飞魄散的唯一锚点。
他甚至没有余力去推开压在身上、昏迷不醒的朱药师。只是用尽最后的意志,保持着蜷缩的姿态,被动地、全身心地感受着体内这唯一的、微弱而倔强的对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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