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凌峰踏着暮色回到宅院时,远远就看见堂屋里透出的灯光比往常更亮。
院门虚掩着,他推门进去,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药材气味——不是他药浴时那种浓烈的味道,而是更清冽、更绵长,像是某种陈年灵药在炉火上慢炖散发出的香气。
“峰儿回来了?”
王宁宁从厨房探出头来,脸上带着难得的轻松神色:“快去洗洗,你爷爷回来了。”
秦凌峰心头一跳,快步走进堂屋。
油灯下,秦安昇正坐在主位上喝茶。老人还是那身深灰色长袍,须发如银,面容略显疲惫,但那双眼睛在灯火映照下却明亮如星。他手里端着茶盏,热气袅袅升起,在灯光里晕开一层薄雾。
“爷爷。”秦凌峰站定,躬身行礼。
秦安昇放下茶盏,目光在孙子身上扫过。那目光很静,像是一潭深水,却能把人从里到外看得通透。片刻后,他点了点头。
“过来坐。”
秦凌峰在祖父下首坐下。王宁宁端了碗热汤进来,放在儿子面前,又给秦安昇添了茶,这才退出去,轻轻带上了门。
堂屋里只剩下祖孙二人。
秦安昇端起茶盏,又喝了一口,才缓缓开口:“测试石上留下痕迹了?”
“留下了。”秦凌峰老实回答,“一寸裂缝。”
“用了玄气?”
“用了。也试过不用。”
“有什么区别?”
秦凌峰想了想:“用了玄气,裂纹更深、更清晰。但长度都一样——一寸。”
秦安昇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观察得细。”他放下茶盏,身体微微前倾,“那你可知道,这一寸裂缝,意味着什么?”
“意味着我的纯肉身力量,已经达到了千斤。”
“对,也不对。”老人摇头,“意味着你刚刚跨过了炼体一层的最低门槛。”
秦凌峰一怔。
“最低门槛?”他重复道。
“你以为千斤就是炼体一层的全部?”秦安昇笑了,那笑容里有些复杂的意味,“孩子,你太小看这条路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,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。月光洒进来,在他银发上镀了一层清辉。
“这三个月,我走了三个修真坊市,见了七位曾经接触过体修的老友。”秦安昇的声音很平静,但每个字都沉甸甸的,“得到的消息不多,但足够让我明白一件事——炼体一层,远比你想象的更复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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