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艺堂深处,符理静室。
这里比赵清河日常授课和办公的地方更加安静,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灵墨、檀香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无数符文意念沉淀下来的独特气息。四壁书架顶天立地,塞满了各种材质的典籍、卷轴、拓片,有些甚至散发出微弱的古老波动。赵清河坐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,正对着一幅铺开的、材质非丝非革的黯淡画卷凝神细观,画卷上以银丝绣着一些难以辨认的扭曲纹路。
林澜静立在下首,垂手等待,目光恭敬地落在身前三步处的地面上,心神却保持着高度警觉。他能感觉到,这静室本身似乎就笼罩在一层极淡的、与外界隔绝的温和力场中,应该是某种防护或静音的法阵。赵教习今日的气息,似乎比往日更加沉凝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,赵清河才缓缓抬起头,目光从画卷移到林澜身上。那目光依旧锐利,但少了些平日里的淡漠,多了几分审视与探究。
“林澜。”
“弟子在。”
“你神魂凝练,进展颇速。”赵清河开门见山,语气平淡,却让林澜心中微凛,“可是那《养神散论》中的残诀之功?”
林澜早有准备,坦然道:“回教习,正是。弟子别无他法,只能于神魂一道略作尝试,幸得那残诀尚算中正,近日自觉心神稍定,操控符笔时,也似乎更稳了一丝。”他将功劳大半归于残诀,并强调是无灵根下的无奈选择与微小进步,合乎情理。
“嗯。”赵清河不置可否,手指在画卷边缘轻轻敲击,“中正平和,确是其长处。你能坚持修炼,并小有所得,可见心性尚可,亦与符道有几分缘法,虽则……”他顿了顿,没再说下去,转而道,“今日唤你来,是有一事。”
林澜心神一紧,面上愈发恭谨:“教习请吩咐。”
赵清河指向书案上那幅银丝绣纹的黯淡画卷:“此乃宗门库房早年收录的一卷残图,据考源自一处已荒废的古修士遗迹,疑似与某种古代符阵或封印之术有关。其上纹路怪异,非今法符文,宗门内研习此道者寥寥。老夫近日受命,需尝试解读其意,至少需判断其大致用途、危险性,以及有无进一步探究之价值。”
他看向林澜,目光深邃:“解读古纹,非仅需灵力深厚,更需对符文流变、古韵意理有敏锐感知,且需极大耐心与细致。寻常弟子,要么修为不足难以久持,要么心浮气躁不耐枯坐,要么只知今法不解古意。”他顿了顿,“你神魂凝练尚可,对古符文变体亦有些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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