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星泽的夜,在烤鱼的香气和微妙的沉默里,流逝得似乎快了些。
火光渐弱,最后一点木炭变成暗红色。
寂珩白吃完了第二条鱼,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,将串鱼的细枝丢进余烬,又摸出那个灰扑扑的小陶罐,喝了口水。
然后她抱着膝盖,下巴搁在臂弯里,望着湖心朦胧的岛影,眼神放空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霜阒依旧坐在礁石上,像一尊银白的雕塑。只是抱剑的姿势,从最初的紧绷,变成了更松弛的环抱。
夜风带着湖水的湿气和发光芦苇的淡香,拂过他的银发和衣角。
身后那人的存在感,不再像开始时那样尖锐地硌着他,反而像这夜色的一部分,悄然渗透,让人不自觉地……习惯了。
“你们妖族,”寂珩白忽然开口,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清晰,却依旧带着那种懒洋洋的调子,“平时都吃什么?”
霜阒眼睫微动,没回头。“各族不同。血食,灵果,丹药,或餐风饮露。”
“哦。”寂珩白应了一声,停顿片刻,又问,“那个青鸾族的,叫翎澈的,他也吃灵果吗?”
霜阒后背几不可察地挺直了一瞬。“为何问他?”
“论坛上有人说他爱收集羽毛。”寂珩白答得理所当然,仿佛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,“收集羽毛,听着挺挑食的。”
霜阒:“……”
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这话。
是说翎澈确实对食物挑剔,只饮特定花露、食特定灵果,还是说收集羽毛和挑食根本是两码事?
最终,他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:“不知。”
寂珩白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,自顾自地继续:“还有那个血玉参,叫绛阙的,好像特别怕被人惦记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里难得带上一丝困惑,“他是药材成精,怕被吃,倒也合理。可论坛里那个匿名‘参须纹’,紧张得有点过头了,连有人路过洞府都觉得是去偷他的。他洞府附近,是不是特别多陷阱?”
霜阒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。
绛阙那家伙……被害妄想是挺严重。
上次霜阒只是去他领地附近巡个逻,远远打了个招呼,就被他洞府外围骤然亮起的十七八道防御禁制和三个自动触发的、带着哭腔喊“有贼啊快跑”的传讯纸鹤惊得差点拔剑。
这事儿他能说吗?不能。
“……妖族之事,不便与外族多言。”他最终还是选择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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