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县有二十里,飞光只用一盏茶就能跑完,但陆沧顾忌着叶濯灵的身子,让它稳着点跑,两盏茶后到了县城。
朱柯问过城守,领着陆沧去敲郎中家的门,赶巧这时辰没有病人,老大夫正拄着拐杖,在院子里指点孙女磨药。
陆沧径直进了内院厢房,把叶濯灵往炕上一放,抹去她额上的汗,“没事,没事,我们让大夫看看。”
“我不要看大夫……”她哭着推拒他的手掌,“我恨你……你走,我不要看见你!”
陆沧按住她,喉间蔓延开苦涩的滋味:“你别动,我这就走,让汤圆陪你。”
他把汤圆放在枕旁,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。
叶濯灵短暂地松了口气。
汤圆嚎得也累了,往炕上一趴,瞅着她,舔舔嘴皮子。
朱柯在外面和大夫说了情况,搀着那六十多岁的老大夫进来:“您先看病,多少诊金我们都出得起,孩子能保则保,主要是夫人,不能落下病根。”
大夫老眼昏花,挥着桃木杖:“哪来的狗,去,去!不准上炕。”
朱柯忙道:“这是我们夫人养的,干净得很,不碍事。”
他把汤圆的颈绳拴在柜角上,请大夫坐下把脉。大夫诊了一时,又要脱裤子看流血多少,朱柯去外间回避。
他在屋檐下蹲着歇了半刻,手上揪了根狗尾巴草搓来搓去,一抬头,陆沧也在对面的屋檐下颓丧地蹲着,两人隔着院子相望,默然无言。
少顷,老大夫出了屋子,“谁是她夫君?”
陆沧倏地站起来:“我是,她怎么样?”
“公子勿惊,我给夫人喂了颗固元丹,性命定然无忧。她害羞,不肯跟我说话,请您移步,我问您几件事,才能开药。”
陆沧嫌他走得慢,架着他来到隔壁屋,用脚踢上门,把一锭元宝拍在桌上:“快问!”
“夫人近日是否偶有腹痛,夜里总是醒?”
陆沧想起叶濯灵说她吃坏了肚子,腹内有些疼,朱柯还说她睡不好,心一沉,低声道:
“就是这五日才有的。她吃得多,睡得也多,还长胖了,是不是有了身孕?”
老大夫皱着眉毛:“月份小,就摸不出滑脉,症状倒是对的。夫人面颊泛红,体表发热,我看她脉象,不像来月事,但怀孕后按说不会出这么多血。她近来可受了什么刺激?”
“吹了冷风,还骑了马。”陆沧越说越没底气,“都是我……没注意。她这是小产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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