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有的……可接连战事,都、都举家南迁了,连郡守大人也走了……”
他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:“既如此……令尊当年的军需辎重,又是从何而来?”
她眸光微动,恰对上他深邃的眼眸。“变卖了些古玩字画……”声音渐弱,“还有从战场上收拾来的……”
陆沧没有错过她方才那一瞬的迟疑。他暂不点破,只将人往怀中带了带,在她耳边低语:“夫人若不适,我们便歇息。”
烛影轻摇,将未尽的话语融在了夜色里。
帐内烛影摇曳,映照着交缠的身影。待夜深人静,案上晚膳早已凉透。
陆沧命人备来热水,她见到浴桶便往后退却,却被他轻轻揽入怀中。温水漫过肩头,他执起布巾为她轻柔梳洗,动作间带着难得的耐心。自知今夜确实过分,便不再相扰,仔细将她拭干后用绒毯裹好安置在榻。又将重新温过的馕饼掰成小块,细细泡在热汤里推至她面前。
他一边默默地给她掰着馍,一边听到她肚子叽里咕噜地叫。
叶濯灵感到很丢脸,可她真是饿急了,嗟来之食放在面前,香得出奇。黄澄澄的汤面漂着一层油花,洒着翠绿的芫荽,汤里焖着扎扎实实的带骨鸡块——她有三个月没吃过鸡了,昨日只分到鸡汤和一点王八肉。王府节衣缩食,自从与赤狄开战,平时只能吃到腌熏货、弄点猪油渣拌饭,实在馋鲜肉馋得不行了,她就捉田鼠架在火上烤。
她和汤圆都喜欢吃田鼠,可鸡的味道比它更香。那根鸡腿骨头就在她眼前几寸,好像长出了一只小手,一把将她的下巴勾近,撬开紧闭的嘴,跳到她舌头上,利索地摇身一抖,将滑嫩油润的肉都剥落在齿间。第一口下去,她浑身一酥,魂儿都要从天灵盖飘出去了,继而紧紧抓住那根骨头,将软骨也嘎吱嘎吱地嚼碎吞了下去,眼冒绿光。
陆沧一低头的功夫,只听唏哩呼噜几下,再抬起头来时,她碗里的鸡汤一扫而空,只剩一根光溜溜的骨头。他愣了愣,左手心还留着一堆碎馍,只好全都泡进了自己汤碗里。
……这也太能吃了。
她正披着毛毡,凶狠地撕扯一只鸡翅膀,尖牙凿着骨头,唇舌嘬着油汁,忽见有只手伸到面前抓碗,不做多想便一巴掌甩过去。
“啪”的一声,在屋里格外清脆。
叶濯灵一激灵,清醒了。
……她干了什么?!
鸡骨头从嘴边滑落,“咚”地掉进碗里,她睁大眼睛看着他,瞳孔微缩。
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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