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朝一愣。
“我们这行,有个说法。”老人说,“手艺可以传,声音也可以传。”
“总有一天,会有人来,把我们的声音接走。”
“带到以后的时代去。”
“让后来的人,知道——”
“东西,是怎么被‘做出来’的。”
他把那颗螺丝递给顾言朝:“拿着。”
“拧到第10圈,再退回半圈。”
“听清楚那个声音。”
“然后——”
“帮我们,把它留下来。”
顾言朝接过螺丝。
冰凉的金属,在他掌心,却带着一丝温热。
他把它拧进旁边的一个螺纹孔里。
一圈,两圈,三圈……
到第10圈时,声音沉稳下来。
再退回半圈。
声音微微松弛,却不松散。
“刚刚好。”顾言朝轻声说。
“对。”老人笑了,“这就是我们的——”
“天工。”
“现在——”
“轮到你了。”
顾言朝深吸一口气。
“长河。”
“文明长河——”
“以青子为引,以工业技艺声纹为基。”
“凝——白子·天工开物。”
青子猛地发光。
那颗螺丝的声音,被一点点抽离出来。
金属咬合的声纹,车床运转的节奏,师傅的呼吸,徒弟的心跳。
这些声音汇聚在一起,在顾言朝掌心,慢慢凝结成一枚——
白色的棋子。
棋子内部,有一圈圈细微的螺纹。
轻轻一晃,里面传出一声极轻的“咔哒”——
那是螺丝拧到第10圈,再退回半圈的声音。
“白子·天工开物,已激活。”长河说,“你现在,可以在现实中,释放一次‘技艺声纹’。”
“让听见它的人,重新理解——”
“‘差不多’和‘刚刚好’的区别。”
顾言朝猛地睁开眼。
车间里一片漆黑,只有文渊阁的监测设备闪着红光。
他摊开手。
掌心里,静静躺着一枚白色的棋子。
和青子不同,它没有那么透亮,却更沉,更实。
像是一块被反复打磨过的金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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