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——”她顿了顿,“那可能,就是声音缺口开始的时刻。”
顾言朝走到一台巨大的车床前,伸手摸了摸冰冷的金属。
粗糙,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温度。
“长河。”他在心里问,“天工开物碎片,在这吗?”
“在。”长河说,“但你现在看不见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你还没真正理解——‘天工开物’的含义。”长河说,“那不是一本书。”
“那是——”
“无数工匠,在无数个日夜,把自己的技艺,敲进金属里的声音总和。”
“你要先学会‘听’,才能‘看见’。”
“怎么听?”
“入梦。”长河说,“回到这座机床厂最辉煌的年代。”
“回到——”
“一个螺丝,要拧到第10圈,再退回半圈的年代。”
晚上十点半,机床厂车间。
文渊阁的人在周围布下了一圈监测设备,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一闪一闪。
“你确定要在这入梦?”叶挽星问,“这里晚上挺渗人的。”
“你怕鬼?”顾言朝笑。
“我怕老工人半夜回来查岗。”叶挽星说,“问我——‘今天的螺丝,倒角了吗?’”
“那你就说——”顾言朝说,“‘第1001稿还没改完。’”
“……你闭嘴。”
顾言朝走到车间中央,坐在一台车床旁,握紧青子。
“长河。”
“开始吧。”
“文明长河——”
“以青子为引,以工业技艺声纹为坐标。”
“入梦——天工开物。”
顾言朝睁开眼时,耳边先是一阵轰鸣。
金属撞击声、齿轮咬合声、师傅的吆喝声、徒弟的应答声,交织成一张密集的声音网。
他站在同样的车间里,但这一次,这里不是空的。
机床在转动,火花在飞溅,工人们穿着蓝色工装,戴着安全帽,在机器间穿梭。
墙上挂着一条红色横幅——
【“我们要造出,全国最精密的螺丝!”】
一个粗嗓门在身后响起:“喂!新来的!发什么呆!”
顾言朝回头,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皮肤被机油浸得发亮,手里拿着一把卡尺。
“师……师傅?”顾言朝下意识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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