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的血逐渐蔓延到手腕,疼痛刺激着他,令他保留最后一丝理智。
“容、嘉、蕙。”他咬牙切齿道出这三个字,心中的愤怒不甘与羞赧一同烹煎着他。
马车一入恒初院,陆预旋即像找到了发泄的出口,不管不顾进了西侧耳房。
入夜阿鱼早就灭灯上榻,她仍保持过去勤俭的习惯。虽然兰心在她耳旁说府中不缺那几根蜡烛,但到底拗不过阿鱼。
兰心也懒得应付,心安理得提早下职。
阿鱼尚在熟睡中,陡然被踢门声吓醒。过去她一个人住时,夜中也不敢睡太死,枕后常放把菜刀。她彪悍的名声传了出去,那些半夜摸近来的登徒子自然不敢再欺负她。
如今在府中自然没有菜刀,兰心也不会同意。阿鱼摸到自己之前放的簪子,秉着呼吸缩在角落里严阵以待。
粗重的呼吸声在黑暗又安静的房内响起。隐隐还有一股血腥气。
好半天,阿鱼才反应过来,这是在夫君家中,她在夫君的院里,那些登徒子怎么敢欺负她呢?
心中仍是有一股不安,阿鱼望着那黑影,试探性唤了一声,“夫君,是你吗?”
她不唤夫君还好,唤了夫君,陆预额角猛跳,脑海中尘封许久的欲与恨当即倾泻而出。
他快步上前,依旧流着血的指节忽地掐上阿鱼的脖子。
黏黏糊糊的,房中昏暗,阿鱼也看不清。她痛苦挣扎着,小心翼翼握着手中的簪子。
“我掏心掏肺对你,你便是这般待我?”他不顾一切地嘶吼着,若是上灯,阿鱼便可看见他狰狞的面目与眸底的愤恨。
听到是夫君的声音,阿预当即松开簪子。脖子上禁锢越来越近,黏糊糊的,阿鱼面色痛苦,据多年杀鱼经验,她隐约觉得那是血。
夫君一身酒气,身上还有血。阿鱼使劲从他掌下挣脱,担忧道:“夫君,你受伤了?”
陆预隐约恢复了一丝神智,他疲倦地摇了摇头,恨恨地咬牙。怎么回回都是因为她,因为她,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。
五年前是,本该谈婚论嫁,那女人反手将了他一军。令他成了京中笑柄。与皇舅父的关系至此微妙起来。
五年后是,也是因为那女人,他才会稀里糊涂轻易被这乡下渔女哄骗,失了身。
眼下她竟还敢纠缠他,在宫中给他下这等腌臜药,妄图毁了他。男人指节紧攥,牵动伤口,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。
眼前逐渐一点点亮堂起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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