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得出水来。十八岁考中进士后,他并未接受翰林院的官职。因为那人,他同族叔去了北疆历练。这些年来,他一心醉扑沙场,洁身自好。
从加冠起,她的母亲安阳长公主便前后给他相看了数十家贵女,再加上那人的背刺,他对此事愈发不感兴趣,是以到了现在,二十又三,不曾娶妻纳妾,房中也无那些通房女婢。
如今却告诉他,向来洁身自好二十多载的他,竟然失了身,且还夜夜与人行夫妻之事!
何况那人还是一个粗鄙不堪唯利是图居心叵测的山野渔女,这要他陆预如何能接受!
“伯伯,问题大吗?您开多少药都行!”女人的一声呼问打断了陆预的思路,他顾不得问罪,攥紧双拳敛了眉眼暂且忍了此事。
李大夫似乎并未在意陆预。他更担忧阿鱼,这个男人相貌俊朗,带着贵气,看着就不像他们这种山野中出来的。
两人还未成亲,便行了夫妻之事,若他拍屁股走人,阿鱼失了清白,将来还怎么嫁人。
“伯伯先替你看看。”李大夫给阿鱼诊了脉,又严肃问道:“你二人行事多久了?”
“有半……半个月罢。”阿鱼不明白李大夫为何要问这,遂咬着唇瓣,红着脸道。
自从那次意外后,他二人关系比从前愈发亲密。夫君不知怎地,仿佛吃饭喝水般,除了她生病那几日,每夜都会与她做那事儿,一做就是很久……
但这话听在陆预耳朵里,却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惊怒,屈辱,羞恼,愤恨交织在心头,他仿佛又看见了那扑向自己的胡作为非的女人,勾着他行那事。
“这个月可来了癸水?”李大夫又耐心询问。
阿鱼摇了摇头,自从爹娘在洪水中去世,她便一直孤身一人。
小时候邻里乡亲经常照顾她,给她送吃的穿的。再大一点,阿鱼便开始自己打鱼杀鱼卖鱼,自己养活自己。
无论寒暑雨雪,浩瀚的太湖上总能看见一抹瘦小的身影。
那是阿鱼在谋生。
这一番折腾下,她的月事也总是不顺,有时候几个月不来,有时却淋漓许久。
李大夫登时提着一口气,不悦地瞥了陆预一眼,对阿鱼耐心道:“再等一个月,你莫忘了来伯伯这里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阿鱼点头,又想起今日的要事,旋即眉开眼笑对李大夫道:
“伯伯到时候别忘了吃我们的喜酒,我与阿江要成亲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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