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同殊察觉到赵升语气里的委屈。
她闭了闭眼,深呼吸一口气,努力稳住心神,仔细观察赵升的表情:“赵升,我问你,当时你和赵耕田到底是怎么回事。你如果还想活命,就把当日赵耕田到你家,和你见面之后说的每一句话,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。”
一听这话,赵升忽然激动起来,他双手撑地,费力地抬起头,凌乱的发丝黏在汗与血污交织的脸上:“晏大人,你能救我?”
晏同殊目光清冽:“如果你真的是冤枉的,没杀人,我就能救你。”
赵升灰暗的眼睛登时爆发出对生的强烈渴望,他大喊道:“晏大人,我冤枉啊!”
晏同殊:“你说,在你的视角,当日,你和赵耕田是怎么回事。”
赵升没听懂晏同殊这句话里的“在你的视角”是什么意思,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,哪怕这希望微弱渺茫如一片鹅羽,他也只能拼命抓住。
赵升哭道:“晏大人,事发前一天,我和我那些兄弟喝了酒,一直睡到快中午,肚子饿了才醒。起来后,我口干舌燥,正在家里翻找喝的,刚灌了两口凉水,我爷爷……呸!”
似乎是觉得赵耕田压根儿不配为人,更不配当他爷爷,赵升啐了口唾沫,改了称呼,咬牙切齿道:“赵耕田那个狗东西,骂骂咧咧地就冲了进来,张口就将我娘和我骂了个狗血淋头。
赵耕田是个老流氓,张口就是脏话,我虽然是个混混,但我没用,骂不过他。加上我前一日喝了酒,头晕脑胀,就更没力气骂他了。”
赵升:“不过好在我没皮没脸,他骂我一句我就说,嗨,该的,您说得对,我是咱老赵家的种,咱老赵家就是贱,就是狗日的,就是一辈子要饭的命……我没被赵耕田气着,反而赵耕田自己被气了个半死,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。”
说起这个,赵升仿佛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,还得意了起来。
珍珠扑哧一声笑了。
旁边的衙役看向她,她赶紧低下头,用绣帕捂着嘴,压住笑。
晏同殊也对赵升的浑不吝无奈了:“好了,继续往下说。”
被姑娘家笑了,赵升面皮发烫,也不好意思起来,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:“后来那赵耕田就让我去偷我娘的浇头方子,说只要我去偷了,他就还认我当赵家孙子。
我就跟他说,王八壳上镶屎,你以为你们赵家是个什么金窝?老子不稀罕。然后他伸手就打我,他打我,我就躲。”
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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