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霄奎伏案伏地,声气哽咽,续道:“弟子当时忙躬身应道:‘师父有何训诲,弟子敢不谨遵,绝无半分违逆之理!’”
“不老真人颔首徐言:‘非教你行那为难之事,亦非令你做那艰难之举,不费气力,极易践行。只一件 —— 无论何时何地,不许提及我是你师父,便是刀架颈间、命在旦夕,也不可吐露半个字!只当从未有过我这师父,索性将我从你记忆中抹却,忘得一干二净方好。’”
“弟子彼时心中暗笑:这老真人,却也小题大做。以我当时能耐,在世俗间谋名逐利,何须搬出师父名头压人?端的是小觑了我!” 齐霄奎嘴角牵起一抹不屑,转瞬便被恐惧掩去,“当下便爽利应道:‘弟子谨领师命!纵是身首异处,也绝不泄露师父名讳!’”
“不老真人满脸厌弃,挥袖斥道:‘记住便了,去吧!’”
“师兄弟们闻我要下山,神色各有不同。寥寥数人眼中露些羡慕,多半却是满脸讥诮。想来他们只道我区区炼气五级,便这般目空一切、狂妄自大,实是自寻死路!” 齐霄奎话音含恼,怨怼之情溢于言表,“他们连半句道别之语也无,只抬手做个‘请’字手势,便这般将我‘请’出了师门。”
“我原想着,同门一场,我下山搏取功名,他日他们亦可沾些光采,定会百般逢迎,装出副难舍难分之态送我。未曾想,非但无人讨好,反倒遭此嫌弃,如赶苍蝇般逐了出来!” 齐霄奎攥拳咯咯作响,眼中满是怨毒,“当时便在心中立誓:待我混出个名堂,定要回来让你们瞧瞧,鸿鹄岂与燕雀为伍!我齐霄奎,绝非池中之物!”
“可我那时哪里知晓,师兄弟们瞧我不起、厌我烦我,皆因我被名利蒙了心窍,太过缺乏自知之明。他们更怕我下山后惹出祸端,连累整个宗门。” 齐霄奎声线低沉,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悔意,旋即又被不甘覆盖,“我虽应允师父,死也不说出师门,但人心隔肚皮,谁又能保得我入世后,到了生死关头不会吐露实情?”
“不老真人座下弟子上千,炼气中层不过是末流修为。仅这点能耐,便让我坐立不安,那些换体境、换体后期的师兄们,岂不是更该心高气傲?可他们偏不如此,就连师父自身,已是半仙之体,传说具仙人之能,却仍在山中苦修,丝毫不为红尘俗物所动。” 齐霄奎语气中带着几分茫然,似有顿悟,“我那时真是猪油蒙了心,竟那般贪慕荣华富贵,连修真的本心都丢了个干净!”
“我一离终南山,师兄弟们便已预见我的结局 —— 必为名利所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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