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里的天色昏黄一片,恰似梁山黄昏时分的晚霞。远处传来熟悉的笑声,李俊抬头望去,只见宋江身着当年的锦袍,吴用手摇羽扇,花荣背上挎着那张出神入化的宝弓,李逵扛着双斧,四人从茫茫雾气中走了出来,脚步轻得如同清风一般。
未等李俊开口发问,四人竟齐齐跪下身来,双手抱拳,声音里满是恭敬:“我等参见主公。”
李俊大惊失色,连忙快步上前,双手死死扶住宋江的胳膊,声音发哑:“哥哥!你们这是做什么?折杀小弟了!快些起身!”
他凝目望着宋江的脸庞 —— 依旧是当年的模样,只是眼角的皱纹深了些许,身上的锦袍竟透着几分半透明的光泽,仿佛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。
宋江被李俊扶起,苦笑道:“兄弟有所不知,我四人早已辞世,如今皆是阴司鬼魂。今日闯过阴阳路来见你,实有一事相求,你若应允,我等兄弟九泉之下亦感大恩。”
李俊只觉心头一紧,攥着宋江的手,那股冰凉刺骨,正是死人独有的寒意。他喉头哽咽,半晌说不出话来,唯有用力点头:“哥哥有话但讲,小弟便是上刀山下火海,也必办到!”
宋江望着他,眼中既有欣慰,又含深憾:“当年在梁山,我便知你有大气运,却不料你竟能寻得这般宝地,还得此奇遇。” 他话锋一转,声音压得极低,似怕被阴风吹散:“兄弟,你日后当为海外人主,统领一方水土,造福万千百姓。我等今日前来,只为求你两件事:一来莫忘受苦的梁山兄弟,二来莫失替天行道的初心。”
李俊骤闻此言,身形一震,急忙趋步搀扶,声音发颤:“小弟本是乡野村夫,何德何能受四位哥哥如此看重!兄长们皆在朝中任职,怎会说已不在人世?”
宋江脸色骤然煞白,仿佛被抽去魂魄,两行浊泪滚滚而下,哽咽半晌才哭道:“都怪我!都怪我一时糊涂,贪慕正统虚名,害了众位兄弟啊!”
“想当初,我梁山一百单八将聚义水泊,聚义厅内济济一堂,啸聚山林,仗义行侠,声名震于江湖,那时节兄弟们活得何等快意!可我偏要执着于‘招安’二字,将兄弟们带上不归路,任人驱使,沦为朝廷鹰犬。”
“招安之后,我等先北征辽国,再讨田虎,又平王庆,最后征伐方腊。兄弟们抛头颅、洒热血,出入刀山火海,历经百死千生,为朝廷平定四方,立下不世之功。谁曾想,一百单八将出征,班师回朝时仅剩二十七人!”
宋江泪如泉涌,悲声更切:“我本以为,朝廷会感念兄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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