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的日头依旧毒辣,可村里人不敢耽搁,为了赶在天黑前抵达下一个落脚点,还是准时收拾好行囊动身。
南见黎戴着孟老太新编的草帽,遮住了大半张脸,让她的脸皮总算能避开暴晒,多了几分清爽。
孟老太在南见黎的强烈要求下,坐上车继续编草帽。孟楼坐在一旁,帮她抱着已经捋好的干草。
孟博阳被孟成平抱到板车上,张氏拉着孟珠走在儿子一侧,时不时地给他擦擦汗。
只是刚一起程,南见黎就发现,原本应该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沈家兄弟中的老二,沈河,已经落后不少,跟在了他们后面。
这少年虽说只有十六岁,但步伐稳健,步态轻盈,一看就知道不是庄稼人,要不是总是有意无意偷瞄他们,南见黎还注意不到他。
这人是怎么回事?
南见黎心里起疑,一边朝前赶路,一边搜寻原主的记忆。
沈家兄弟来北坪村落户才四年,说起来他们和冯大夫一家是前后脚来的。这两兄弟刚来时,形象着实有些惨淡。
十八岁的沈江穿着一身洗得发白、打满补丁的破衣,身后牵着的十岁的沈河,两人身身无分文,更没什么行李。
起初村长压根不肯收留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,直到那年除夕,族里养的年猪疯跑出去。
全族的青壮年追了大半天,别说逮住猪,连根猪毛都没摸到,反倒被撞得人仰马翻。
眼看疯猪就要伤人,千钧一发之际,是沈江蹿出去,一脚踹断了猪后腿,这才将猪制住。
也正是因为这个,村长才松了口,将村尾一间废弃的茅草屋拨给兄弟俩暂住。
谁曾想,这一住,便是四年。
只是,这沈河鬼鬼祟祟的走在他们身后是为什么呢?
日头很快下去,燥热稍减。村民们依旧咬着牙,脚步匆匆地往前赶,不敢去看路边瘫倒的流民。
下午这一路,他们遇见了不少逃荒的流民。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眼神空洞。
有的拄着木棍踉跄前行,有的瘫在路边,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,眼看是活不成了。
这些人在看到村民推车上的行李时,总是眼睛发光,挣扎着上前,想要讨一口吃的。
这些人看着确实可怜,可所有村民早在离村前,就被村长发了死命令。
此去路途遥远,世道艰险,务必低调行事,万不可心慈手软接济流民,否则一旦被流民盯上,群起攻之,后果不堪设想,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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