划出利落的弧线。
朱允熥僵在原地,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宫墙拐角,嘴角慢慢牵起一抹笑,比方才那杯粗茶还要苦涩。
他抬手按了按胸口,那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得发慌。
...
次日天刚亮,晚枫堂的晨雾还没散,福生就踩着露水闯进了饭厅。
“少主,魏国公来了,正在文渊阁候着。”他声音里带着急惶,额角还挂着细汗。
李景隆正给嫣儿夹着酱菜,闻言挑眉,把最后一口粥扒进嘴里:“你们慢慢吃。”撂下这话,起身就往厅外走。
文渊阁一楼的檀香还没燃尽,徐辉祖正背着手踱来踱去,青布官靴踏在木地板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窗棂外的芭蕉叶上,露珠正顺着叶脉滚落,砸在石阶上噼啪作响。
“我记得徐兄说过,没事少往来。”李景隆刚进门就扬声笑,“今日是什么风,把你吹来了?”
“亏你还笑得出来。”徐辉祖猛地转身,袍袖带起一阵风,“若不是你总爱惹事,我何必天不亮就跑这一趟。”
李景隆脸上的笑意淡了:“出事了?”
“你昨日进宫,见了允熥殿下?”徐辉祖盯着他,摇头叹了口气,面露无奈。
“见了。”李景隆坦然点头,“就为这事?”
“事小,时机错了!”徐辉祖狠狠跺脚,青砖地上竟留下浅浅的鞋印,“你谋逆的流言刚压下去,如今正是风口浪尖,何必急于这一时?”
“我不过是去送些年礼,探望一二,有何不妥?”李景隆眉峰蹙起,语气添了几分不快。
徐辉祖的声音沉得像块铁:“可消息已经漏了!今日早朝,齐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含沙射影,说你私会皇孙,居心叵测,暗指你早晚要反!”
“陛下怎么说?”李景隆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泛白,眼底闪过一丝厉色。
“陛下没说话。”徐辉祖烦躁地转圈,“可他那眼神,分明是动了怒!如果这事传到太后耳朵里,不光你要遭殃,连允熥殿下都要被牵连!”
李景隆脸色骤变,他昨日只顾着旧情,竟忘了朱允熥的处境比站在薄冰上还要危险。
“不用‘如果’了。”他冷笑一声,指尖在案几上重重一叩,“齐泰能知道得这么快,背后定是太后点了头。”
徐辉祖浑身一震,猛地停住脚步。
是啊,重华宫外的眼线比蛛网还密,李景隆前脚刚到,后脚消息就该递到吕太后跟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