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传来街市的喧嚣,李景隆缓缓睁开眼,眸底已无半分温度。
马车碾过青石板路,朝着城外缓缓驶去,车辙印里,仿佛已能窥见即将染红京都的血色。
...
晚枫堂的晨雾散尽时,草木清香混着药味漫过回廊。
李景隆刚踏入内院,一阵压抑的抽泣便顺着风缠上耳畔,细听之下,竟是从卧房方向传来。
他眉头骤紧,玄色披风扫过阶前的枫香落叶,快步推门而入。
卧房里,袁楚凝正背对着门口蜷在榻上,肩头微微耸动。
春桃蹲在榻前,手臂缠着渗血的纱布,正低声劝慰,见李景隆进来慌忙起身行礼,袖口沾着的药汁在地上洇出浅痕。
听到开门声,袁楚凝快速转头看了一眼,紧接着立刻止住了抽泣声,慌忙用帕子擦干了眼泪。
“怎么回事?”李景隆一边询问,一边缓缓来到了卧榻前。
“没什么,”袁楚凝侧头躲避着李景隆关切的目光,努力牵起嘴角,指尖还在微微发颤,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,“只是忽然想起些伤心旧事...”
春桃动了动嘴唇,欲言又止。
李景隆的目光扫过有些凌乱的卧房,不远处的方桌上两只白瓷茶杯倒扣着,杯沿的茶渍还未干,显然是刚有人来过。
他转头看向春桃,声音沉了几分:“你说。”
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。
“回少主的话,是...”春桃刚一开口,袁楚凝便立刻转头瞪了一眼,“春桃!”
春桃只好抿紧嘴唇,垂首退到一旁,指尖绞着衣角,眼睛里满是对主母的心疼。
李景隆望着袁楚凝紧绷的脊背,终究没再追问,摆手示意春桃退下。
他俯身检查着她颈间的伤势,药膏的清凉混着她发间的皂角香漫过来,可是渗透纱布的那道浅浅的血痕却依旧格外刺眼,“还疼么?药换过了?”
“早换过了,不疼了。”袁楚凝转过身,努力挤出笑意,眼尾的红却藏不住,“夫君放心,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那你好好歇着。”李景隆替她掖好被角,转身时目光又在那两只倒扣的杯子上顿了顿,“我去书房处理些事。”
门轴轻转的声响刚落,袁楚凝脸上的笑意便垮了下来,她攥着锦被的手指泛白,喉间涌上一阵哽咽。
内院的凉亭里,冷风卷着枫叶片片飘落,春桃站在李景隆面前,紧张得手心冒汗,
“说吧,究竟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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