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特意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景隆一眼。李景隆正想上前搭话,他却已头也不回地去了。
“恭喜景帅,”暴昭缓步上前,恭敬抱拳,“经今日殿审,短期内您当无虞。只是往后的路,下官怕是无力相助了,还望景帅珍重。”
“燕逆未除,北境离不开您。”
说这话时,他的眼眶中不经意地闪过一抹黯然。
“多谢暴尚书方才仗义执言,”李景隆抱拳还礼,语气诚恳,“这份情谊,本公记下了。”
方才被群起而攻时,连徐辉祖都为避嫌未曾出声,暴昭却主动站出来为自己说话,实在出乎他的意料。
暴昭淡淡一笑,没再多言,转身向殿外走去,步伐却莫名地添了几分沉重。
李景隆目送他离去,又瞥了一眼后殿门口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转身离开了华盖殿。
先前朱允炆还说要召他去奉天殿,细听他讲北境之事,如今经此一事,这般机会,怕是再难有了。
...
京都城外,往东十里有座栖霞山,半山腰藏着一座半旧的别苑,名曰“晚枫堂”。
只因每日日落时分,夕阳从漫山枫树间沉落,晚霞染红西山,映得满苑枫影如燃,故而得名。
别苑青瓦粉墙爬满了爬山虎,门楣上“晚枫堂”三个褪色的隶书字,落款早已模糊不清。
这里曾是太子朱标的避暑之地,如今归了李景隆——那是他在北境时,朱允炆亲自下旨赏赐的。
苑中景致宜人,一条小溪穿苑而过,潺潺流水为这座久无人居、略显斑驳的别苑,添了几分灵动生气。
每到秋来,漫山枫叶红得似火,虽比数里外的钟山少了几分皇家威仪,却多了几分隐者的清幽意趣。
李景隆站在石桥上,望着溪水中倒映的落日余晖,眉头微蹙,今日华盖殿那场精心布置的“鸿门宴”,又在脑海中浮现。
没有美酒佳肴,却处处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。
置身其中时,仿佛殿中所有人都成了自己的敌人。若非早有准备,将水彻底搅浑,此刻怕是已难安然站在这里。
如今兵权已被削去,朝中百官又恨不得置自己于死地,倒不如索性搬到这里,远离那些是非纷争。
“少主,人到了。”身后忽然传来福生的声音。
李景隆抬眼望去,远远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那人身着藏青杭绸直裰,缓步走入苑中,正朝石桥而来。
袖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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