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丽雅浑身一震,瞬间鼻酸眼热……
真的有人能体察那些不为人知的苦楚吗?
那个人就是眼前干瘦萎缩的苟张氏吗?
她凝神打量着苟张氏,呼吸都放缓了,
心里的期待,就像水里的葫芦,按不住地往上浮。
苟张氏把她拉进东屋,按在炕沿上。
“闺女儿,奶奶知道你苦。
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孙女,
奶奶会疼着你,护着你。
你天天烧火做饭,喂猪打狗,缝缝补补,是个会持家的。
你妈没正事儿,也不给你张罗张罗对象;
你心里着急吧?生气吧。
等你东哥凤姐办完喜事儿,奶奶一定给你踅摸一桩好亲。
到时候,你争点气,一口气生十个儿子,这一辈子就妥了!
听奶奶的话,你年纪太小,把着这么多钱,有伤福报,
你把钱给奶奶……”
白丽雅越听越不对劲儿,
心里的葫芦变秤砣,咚!就沉底了。
激起的怒气让她忍不住阴阳怪气,
“奶奶对我真——好啊,还是奶奶活得明白。
您这心肠比庙里的观音土还养人,
等我真生了十个儿子,头一个就跟您姓,给您摔盆打幡养老送终。”
苟张氏心满意足地笑了。
心道,
小丫头片子最好收拾,看我三句话让她花了五百块。
白丽雅不想跟她周旋,换了副乖巧听话的模样,
“奶奶,东哥是家里唯一的男丁,他结婚是头等大事。
可这钱是我爸留给我们姐俩的,我还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打算。
你让我们商量一下。
如果妹妹不同意,我也好帮你劝劝她。”
苟张氏一看白丽雅如此乖顺懂事,喜得乐开了花。
心里得意,
五百块手拿把掐,全靠老太太我出马!
赵树芬站在路边,久久望着娘家人的背影,泪眼婆娑。
直到苟三利连拉带拽,把她带回屋,要她和大丫头再唠唠。
苟三利打的算盘,是帮东子结完婚,再帮凤儿找个工作。
赵树芬打的算盘,是继子结完婚,余钱都给娘家。
赵树芬把白丽雅叫进东屋。
东屋的土炕是爸爸亲手盘的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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