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着呢。听说你能让柴刀变宝剑,能让竹枪捅穿铁甲——怎么,还没成?”
铁匠棚里其他几个打下手的年轻人低下头。炉火噼啪作响。
“需要时间。”林砚说。
“时间?”刘百户跨进棚子,靴子踩在煤渣上咯吱响,“元狗的探马已经摸到三十里外了,斥候昨天又折了两个弟兄——他们的箭能射穿咱们的皮盾,咱们的箭呢?射到铁札甲上就弹开!”他猛地抓起林砚刚打废的那把刀,举到眼前,“你看看这玩意儿!比俺家婆娘切菜的刀都不如!”
刀身上的裂纹在火光下格外刺眼。
林砚感到一股燥热从胃里升起来。他想说淬火温度不够,想说回火时间没掌握好,想说如果有硼砂如果有铬如果有哪怕最基本的测温仪……但他说不出口。这些名词在这个时代不存在,就像他对这些人说量子力学。
“给我一个月。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。
“一个月?”刘百户把刀扔回铁砧,哐当一声,“林秀才,你是读书人,俺敬你。但你得明白,这是打仗,不是考状元。”他凑近一步,压低声音,刀疤在跳动的火光里扭曲,“大帅信你,是因为文丞相的遗物里提到了你这种‘天降之人’。但俺们这些刀头舔血的粗人,只信手里摸得着的东西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林砚怀里微微鼓起的位置——那里藏着山河印。
“别拿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糊弄人。”刘百户转身,走到棚口又停住,“对了,大帅让你去议事帐一趟。王参将从南边回来了,带了坏消息。”
等人走了,铁匠棚里一片死寂。
老赵默默收拾工具。一个年轻学徒小声说:“先生,刘百户他们……一直这样。当初王参将提议用火药做震天雷,他们也反对,说那是奇技淫巧。”
林砚没说话。他走到水缸边,舀起一瓢冷水浇在脸上。
水很凉,刺激得他打了个寒颤。水珠顺着下巴滴落,他在摇晃的水面倒影里看见自己的眼睛——那里面有一种熟悉的焦虑,和他前世在实验室里盯着失败数据时的眼神一模一样。只是现在,失败的代价不是论文被拒,而是人命。
他摸了摸怀里的山河印。
玉石温润,隐隐有脉动传来。上次它发热,指引他找到了文天祥的密室。那些资料里有一页被反复摩挲过,边缘起毛,上面是文天祥的字迹:“欲改兵械,先改人心。铁石虽硬,硬不过积习。”
原来那位丞相早就明白。
林砚擦干脸,朝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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