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脚冲向那道深渊之门,冲锋衣被阴风撕扯得猎猎作响。墙缝里吹出的风带着焦肉味,像是焚化炉烧了三天三夜没停。我咬紧牙关,把最后一粒薄荷糖嚼碎,凉意直冲脑门。
唢呐还含在嘴里,我没敢松手。
风墙就在通道尽头,灰白色的气流盘旋成刀刃形状,割裂地面瓷砖。老鬼说过这种东西叫“阴锁风障”,专拦活人。我调匀呼吸,手指在唢呐管上轻敲三下,试出音波频率。
低音起,震动传出去。
风墙抖了一下,裂开一道口子。
就在这时,一个残影从旁边扑出来,撞进风墙中央。是老鬼。他用身体撑住缺口,怨气像纱布一样层层撕开。
“快走!”他吼完这句,声音已经发虚,“它等你很久了。”
我没问“它”是谁。我知道是谁。
两点十七分刚过,火葬场祭坛必须启动。张屠夫让我去关门,而老鬼让我快走。他们说的是一回事。
我冲过去的时候,听见风墙内部有金属摩擦声。像是铁链在动。
穿过缺口那一刻,我胸口一热。替死符贴着皮肤发烫,但还没炸。
主厅到了。
青砖地裂开,一道巨大阵图浮现出来。线条是暗红色的,像干涸的血槽。风从裂缝里喷出来,每一道都带风刃。我后退半步,背靠焚化炉壁,掏出玉佩贴地。
玉佩立刻发烫。
阵眼在大厅中央高台。那里摆着七根断香,排列方式和冥河锁上的纹路一样。
我想往前走。
老鬼突然闪身挡在我面前。
下一秒,一道风刃劈在他肩上。他的手臂变得透明,几乎看不见了。
“蠢货。”他喘着气说,“这阵认主——你是活祭。”
我愣住。
他说完就跪下去,一只手撑地,另一只手还连着一丝怨气,牵在我衣角上。
我低头看阵图。那些符文开始发光,节奏和我的心跳同步。不是错觉,是我的血在共鸣。
难怪我能看见阵眼。
我摸了摸左耳的青铜骷髅耳钉,冰凉。这个动作让我清醒一点。
现在不能硬闯。风刃太密,玉佩又没法干扰阵法运行。我只剩一把唢呐,可刚才音波已经被扭曲。
我闭上眼,回忆老鬼教过的《安魂引》第三段。那段曲子不是用来攻击的,是用来“听”的。能听见亡魂执念,也能听见阵法呼吸。
我把唢呐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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