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,转身上了房梁。
一根麻绳,自己挂上去的。
幻境重演到这里,她开始颤抖。
我知道不能再等。
唢呐抬起,我闭眼吹《安魂引》第二章。这一段不对外,只对内。音波收束成线,顺着契约连接打进她识海。不是压制,是陪她看完整件事。
画面加速。
她悬在梁上,脚离地半尺。风吹得绳子转圈。学生们哭着往外跑,没人回头看她。门关了。灯灭了。只剩她一个人,在空教室里晃。
十年,二十年,一百年。
她一直挂着,执念凝成绳,怨气织成结。
可她等的从来不是别人来救她。
她是想确认——有没有人记住她是个老师。
唢呐声变了调。
我睁开眼,站起来走到讲台前,把书包放在桌上,坐直。
“老师,我来了。”
她愣住。
眼泪从她眼角流下来,黑色的,带着灰烬。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
“我来上课。”我说,“您不是说,迟到要罚站吗?我不敢迟。”
她身体一震。
教室里的幻影开始淡。那些逃跑的学生停下脚步,一个个转身,对着讲台鞠躬。最小的那个还摘了帽子。
钟声响起。
一声,两声,三声。
整座虚影摇晃,砖瓦化雾,桌椅消散。最后只剩下她站的讲台,和那块写着血字的黑板。
她低头看手。
掌心空了。绳结没了。
但她笑了。
不是解脱,是释然。
“我不是……非得挂着不可了。”她说,“我可以……不等了。”
我收起唢呐。
手腕上的红痕还在,但绳结不再发烫。它静静躺在地上,像一段普通的麻线。
可我知道不一样了。
刚才那一场执念回溯,不是崩溃,是清理。她把压了百年的痛一口气吐出来,不再靠编织来麻痹自己。强迫症没再犯。她没急着打新结。
这说明,她好了。
我走过去,弯腰捡起那截断绳。
“以后还编吗?”
“编。”她看着我,“但不是为了堵心里的洞。是为了有用。”
我点头。
刚想说话,她忽然抬手,按住自己后脑。
“有东西……要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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