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六点的闹钟还没响,欧阳燕就被冻醒了。出租屋的窗户漏风,寒气流过床脚,把她的脚冻得发麻。她摸索着摸出手机,屏幕上干干净净——陈阳昨晚没回她的微信,那句“北京冷不冷”像石沉大海。
她裹着薄被子坐起身,墙上的日历圈着三个红圈:今天要交陈阳的房租,要给摄影协会送展架设计图,还要赶《追光者》的第三篇续稿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银行发来的扣款短信,三千块房租刚划走,余额只剩四百二十七块五毛。
十分钟后,欧阳燕咬着五毛钱的馒头冲出出租屋。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外套袖口磨出了毛边,怀里抱着用文件袋裹好的设计图,快步往公交站跑。路边的早餐摊飘来豆浆香气,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,又加快了脚步——那四百多块,还要留着给陈阳买他念叨了一周的镜头滤镜。
上午十点的现代汉语课,欧阳燕坐在最后一排,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移动。讲台上老师讲得眉飞色舞,她的视线却总飘向手机——陈阳终于回微信了,只有三个字:“钱收到。”没有问她房租怎么凑的,没提滤镜的事,甚至没说一句“谢谢”。
“欧阳燕,这道题你来说说。”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。她慌忙站起身,笔记本上还留着昨晚写稿的痕迹:“林晚攥着发烫的采访本,在寒风里走了三个街区,她知道真相不会自己长腿跑来,就像希望不会凭空降临。”
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,她深吸一口气,把小说里的感悟融进知识点,条理清晰地说完。老师赞许地点点头,她坐下时才发现,手心全是汗——这是她自从被陈阳否定后,第一次在课堂上主动表达观点。
中午十二点,欧阳燕没回宿舍,直接往学校附近的“食客来”餐厅跑。她的兼职时间是十二点到两点,高峰期每小时能挣十五块。换上洗得发黄的工作服,她刚系好围裙,领班就把一摞脏盘子推过来:“3号桌催菜,还有这些盘子,快点洗。”
热水龙头的水忽冷忽热,洗洁精泡沫溅得她满脸都是。她一边刷盘子,一边盯着墙上的挂钟——两点下工后,要赶去文学社改稿,四点还要去给高三学生补语文,六点到深夜十二点,是便利店的夜班。
“服务员,加碗米饭!”客人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她快步端着米饭走过去,路过收银台时,听见两个服务员在低声说笑:“你看那个欧阳燕,听说还是中文系的才女,天天在这刷盘子,图啥呢?”
她的脚步顿了顿,把米饭放在桌上,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餐椅。热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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