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十点,燕杨文化的办公区彻底安静下来。
最后一盏工位灯被关掉,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过走廊,脚步声渐远。只有顶层的总裁办公室还亮着灯,暖黄的光线透过落地窗,在楼下的车水马龙中,投下一小块坚定的影子。
欧阳燕脱掉高跟鞋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。窗外是整座城市的霓虹,红的、蓝的、紫的光在玻璃上流动,却照不进她眼底的沉静。她走到办公桌前,指尖划过键盘——下午撕毁战书时的激昂还在血液里发烫,可此刻独处时,那些被压抑的过往,正像潮水般慢慢回涌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,是女儿朵朵发来的睡前语音,奶声奶气地说“妈妈早点回家”。欧阳燕戴上耳机听了三遍,嘴角的弧度刚扬起,就被屏幕上残留的“未知号码”提醒拉回现实。
陈阳的照片、战书上的狂草、五年前他转身离开时的背影,像碎片一样在眼前闪回。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了电脑开机键。
屏幕亮起的瞬间,刺得她眯了眯眼。系统加载完成后,没有跳出工作邮箱的未读提醒,也没有弹出项目进度表,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静静地躺在桌面最显眼的位置——文件夹图标是纯黑的,没有名字,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印记,像一滴凝固的血。
她的指尖悬在触控板上,停顿了三秒。这个文件夹,她建了五年,密码换过三次,却从来没真正打开过。每次看到它,就像看到当年那个被陈阳骗走启动资金、在暴雨里抱着合同哭的自己,疼得不敢触碰。
但今天不一样了。陈阳的战书像一把火,烧光了她所有的逃避。
欧阳燕输入密码——是朵朵的生日,也是她决心重新开始的日子。文件夹“咔哒”一声解锁,里面只有一个文档,文件名简单粗暴:《祭天名单》。
鼠标双击,文档打开。白色的页面上,第一个名字以加粗的黑体字赫然呈现,占据了最顶端的位置:陈阳。
名字后面跟着一行红色的标注,字体比正文小一些,却像针一样扎眼:虚伪的白月光,文学梦的扼杀者。
欧阳燕的指尖抚上屏幕,冰凉的玻璃触感下,仿佛能摸到这行字背后的灼热与冰冷。她想起刚认识陈阳的时候,自己还是个抱着文学梦的大三学生,总在文学社的活动室里写稿到深夜;而陈阳是新闻系的风云人物,拿着相机在校园里抓拍风景,笑起来的时候,白衬衫领口都透着阳光的味道。
“你的文字有温度,不该只藏在笔记本里。”这是陈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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