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马粼粼,行人如织,商铺的幌子在风中招展,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在城西的一条小巷里,有一家不起眼的铁匠铺。铺子不大,门口挂着块已经褪色的木牌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“周记铁铺”四个字。
此刻,铺子里炉火正旺。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赤着上身,挥汗如雨地抡着铁锤。他叫周铁,人如其名,皮肤黝黑,肌肉结实,一双眼睛却格外明亮。铁锤落下的节奏稳定而有力,每一锤都精准地敲打在烧红的铁块上,溅起一簇簇火星。
“铁子,歇会儿吧。”里屋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。
周铁放下铁锤,用毛巾擦了把汗:“爷爷,我不累。这把犁头快打好了,王大叔家等着用呢。”
里屋走出一位老人,拄着拐杖,背已经驼了,但眼神依然锐利。他是周铁的爷爷周老铁,钱塘县最好的铁匠之一,可惜三年前一次意外摔伤了腰,再也干不了重活,只能把技艺传给这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孙子。
“你这孩子,就是太拼。”周老铁叹了口气,在门口的竹椅上坐下,“来,陪爷爷说说话。”
周铁听话地搬了个小凳坐下。炉火的映照下,他年轻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阴影。
“铁子,你今年十六了吧?”周老铁忽然问。
“嗯。”
“有没有想过……以后做什么?”老人的声音有些复杂,“就一辈子打铁吗?”
周铁愣了愣:“打铁不好吗?爷爷您不是说,咱们铁匠虽然辛苦,但能为乡亲们打制农具,让大家种地方便些,是积德的事吗?”
“是积德,但也只是积德。”周老铁望着巷子口来来往往的人流,“爷爷年轻的时候,也以为打铁就是一辈子了。可后来见识多了才知道,这世上能做的事,太多了。”
他顿了顿:“前些日子,县衙贴了告示,说要办什么‘工艺学堂’,招收有手艺的年轻人去学习,学成了还能得到官府的扶持。铁子,你想不想去试试?”
周铁沉默了。他不是没听说过工艺学堂——事实上,整个钱塘县都在议论这件事。据说这是朝廷新推行的“百工振兴”计划的一部分,要在各地设立专门教授实用技艺的学堂。教的不只是铁匠木匠这些传统手艺,还有改良农具、兴修水利、纺织印染等各种新式技术。
“可是爷爷,咱们这铺子……”
“铺子有我看着。”周老铁打断他,“虽然打不了铁了,但接接活、收收钱还是行的。你还年轻,该出去见见世面,学点新东西。咱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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