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,蹲下身:“你爹是谁?”
“石、石寒!”年轻人抬起头,眼中涌出泪水,“烬字营副将,石寒!我是他小儿子,石青!我爹三个月前带着最后一批弟兄去南边找药,临走前跟我说,如果看到您从这裂缝里出来,就告诉您——‘人间等不起,快去找闻人姑娘’!”
石寒还活着。
解离心中某块一直悬着的石头,轻微地落了地。
“他现在在哪儿?”
“不、不知道。”石青摇头,眼泪混着脸上的污垢流下来,“去了就再没消息。南边全是疫兽,还有天兵在清剿‘叛党’,听说……听说死了好多人。”
解离沉默片刻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——这个动作很轻,但石青却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,哭声更大了。
“别哭了。”解离站起身,“带我去找闻人语。”
石青用力抹了把脸,爬起来,指向东北方向:“闻人姑娘在‘雾隐峡谷’,但那里现在被瘴气包围了,进不去。赤瞳大哥带着剩下的人在外围扎营,每隔三天会尝试送一次物资,但最近一次已经是五天前了,还没人出来……”
“带路。”解离打断他。
“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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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,石青断断续续地说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。
漆雕无忌虽然重伤逃了,但他留下的瘟疫母本已经扩散。没有解药,没有有效的隔离,瘟疫像野火般烧遍了整个人间。先是边境的村落,然后是城镇,最后连几大王朝的都城都没能幸免。
死人太多了。
多到根本埋不过来。很多地方开始集体焚烧尸体,但烧尸产生的烟里也带着疫毒,导致更广泛的感染。有些人开始发疯,攻击健康的人;有些人跪在路边祈求神明,但神明没有回应——因为天界自己也在乱。
“天界怎么了?”解离问。
“听、听说执法司内乱了。”石青咽了口唾沫,“夙夜大人回去后,不知怎么的,被指控‘弑君谋逆’,要上斩仙台。但行刑那天,天降异象,夙夜大人被一道暗金色的光柱吞没,消失了。现在天界分成了两派,一派说夙夜大人是叛徒,一派说他是被陷害的,两边打得不可开交,根本没空管人间。”
解离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弑君谋逆?斩仙台?
夙夜……
她下意识地摸向心口,那里,烛龙逆鳞还在微微发烫,但共鸣极其微弱,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。他还活着,但处境一定比她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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