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事馆二楼的钢制保险柜发出尖锐刺耳的刮擦声,汤姆森正将最后一叠信纸狠狠地扔进黄铜痰盂,火苗贪婪地舔舐着纸张,转瞬之间便将其化为灰烬。他用蓝夷语对副领事低声低语,语气急促而阴沉:“舰队司令,大炎人违反了先前的贸易协议,扣押了我们的商船和货物。鉴于此,我方请求立即采取行动,以强硬的姿态回应,类似于历史上日本在面对国际压力时坚持捕鲸活动的策略,以此来迫使大炎重新考虑其立场。”
副领事的蓝眼睛在煤油灯下闪烁不定,透着一丝犹豫:“是否需先请示国内?擅自发动军事行动,恐怕会激起更大的风波。”
“等国内那帮老爷吵出结果,我们的商船早就烂在海里了!”汤姆森扯下领结扔进火盆,火焰猛地蹿起,映得他脸色狰狞,“让信号船今晚就出发,用最高紧急代码,务必让舰队尽快赶来!”
窗外忽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踏步声,汤姆森猛地掀开绒帘一角,只见姚则远的亲兵正在领事馆外围迅速架设路障,火把的光芒映照得士兵们腰间的弩箭和长刀寒光闪闪,戒备森严,显然是早有周密防备。
“等等。”汤姆森猛地按住副领事正要开窗的手,眼神阴鸷,“绝不能让大炎人抓住把柄。走密道去小艇码头,告知信号船,发完求救信号后立刻自沉,不留下任何痕迹。”
副领事的喉结微微滑动,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:“那船上的人……他们该如何是好?”
“为国王陛下尽忠,乃他们的无上荣耀。”汤姆森从抽屉中取出一瓶琥珀色的酒浆,猛地仰头灌下大半,酒液顺着嘴角滑落,滴在衣襟上,“记住,我们从未发出过求救信号,是姚则远无故击沉了蓝夷的通讯船,此乃大炎对蓝夷的挑衅,我们的军事行动,实为正当防卫。”
他猛地摔碎酒瓶,玻璃碴飞溅到墙上挂着的蓝夷国王肖像画上,画中人的眼睛被划出一道裂痕,恰似汤姆森此刻破碎的计划。窗外的天光渐渐明亮起来,新的一天即将来临,而明州港的风波,才刚刚拉开帷幕。
姚则远伫立在码头,望着堆积如山的烟石箱,眉头紧锁。他深知,汤姆森绝不会轻易罢休,蓝夷舰队随时可能杀到,但他已无退路。这些烟石若一日不清除,明州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,大炎的疆土便一日不得清净。
“江枫,”姚则远转身对身旁的江枫吩咐道,“即刻安排人手,将这些烟石分批运往金口滩,准备销毁。同时加强港口戒备,密切留意海面动向,一旦发现蓝夷舰队,立即示警。”
“明白。”江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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