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瞳孔深得像两口井,“如果我真的变成天使骨的狗,答应我,用你最快的刀,割断我颈动脉。”
沈鸢解开安全带,探身过去,啪地甩了他一耳光。
“要死死在我手术台上,别弄脏我的公路。”
林骁用拇指拭去嘴角血珠,忽然笑了,笑得比雪还亮。
下一秒,他扣住她后颈,狠狠吻下去。
血腥味、药苦味、冰碴子味,全搅在一起。
沈鸢脑中嗡的一声,像有人按了手术灯开关,所有血管被瞬间打通。
她咬他的下唇,回吻,比他还凶。
雪片被车灯切成碎银,落在两人肩头,很快化成水,渗进彼此骨缝。
一吻终了,林骁额头抵着她额头,低声哑笑:“现在,谁是毒?”
沈鸢喘了口气,重新系好安全带,拍拍方向盘:“开车,毒先生。”
三、废弃加油站的地火
里程表指向197时,油箱告罄。
路边残破加油站,顶棚塌了半边,像被啃噬的兽骨。
沈鸢撬开地下储油井,塑料管插进去,用嘴吸——
汽油味冲上脑门,她弯腰呛咳,眼泪鼻涕一起滚。
林骁蹲下来,替她擦脸,动作轻得像对待一具易碎标本。
“我来。”
“闭嘴。”她推开他,“天使骨让你肺纤维化,再吸化学气体,明年我就得给你做全肺灌洗。”
林骁没再争,只伸手握住她冻得通红的手指,包在掌心。
那一瞬,沈鸢忽然想哭。
她想起七年前,学校解剖室,他也是这样捧着她被福尔马林灼伤的指尖,说:“沈鸢,你适合拿刀,不适合受伤。”
如今刀口换了位置,握刀的人也站在悬崖。
油抽满,林骁用废弃机油桶做简易炉,点燃碎木。
火苗舔上黑暗,发出低而温柔的嘶嘶。
沈鸢把冷冻母乳袋贴在炉壁,里面是她提前抽好的骨髓液——零号公式的最后一组对照。
“只要把它送到省纪委实验室,就能证明眉先生利用活人种植罂粟干细胞。”
林骁盯着火,不语。
“你怕了?”
“我怕保护不了。”
沈鸢抬眼,火光在她瞳仁里跳动,像两粒不肯熄灭的炭。
“林骁,三年前你假死,丢下我一个人;三年后,你要是再敢死,我就把你的骨灰做成骨瓷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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