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,如今却像倒进破壶,涓滴不存。
“焚天功法,养的是人族灵根,修的是‘缺火’;而我……”
他抬眼,铜环内侧月轮映出瞳孔,瞳底那两轮小月正被一条鲸影缓缓吞没——
“是兽魂灵根。”
念头一出,心底像有冰针坠地,脆响清明:
人修功法,是给“人”搭梯;兽魂进阶,却只需喂鲸。
功法再精妙,也只是把米倒进漏锅——永远填不饱那头冥鲸。
“既如此……”
陆仁深吸一口气,把《焚天卷》缓缓合上,玉页合拢时发出“叮”一声轻响,像替这段弯路画上句点。他起身,拂去衣角火鸦碎影,眼底那抹自嘲被幽绿毒火映得发亮:“要喂鲸,也得喂对的肉。”
三日后,寒火庐,地下静室。
火晶被完全熄灭,穹顶只剩一轮铜环月轮,幽蓝光线笔直垂落,像给石桌铺了层冷绸。桌上并排放着两件物事——
其一,是缺月魍蜕皮。巴掌宽、三尺长,表面月缺形暗纹里嵌满赤阳草丝,像有人用血线绣出火焰;蜕皮边缘仍带弹性,偶尔“噗”地冒出一粒黑红火星,落地便蚀出半尺深坑。
其二,是那两枚“蛋”。蛋壳半透明,月白里悬黑红弯影,像被凝固的缺月;此刻离了储物袋,蛋内弯影竟随陆仁呼吸轻轻起伏,仿佛两颗共用一肺的心脏。
陆仁先伸手抚过蜕皮。指腹刚触暗纹,一股腥甜便顺着指尖爬进鼻腔——雪里埋血、又被日头反复蒸晒的那种甜。他屏息,玄觉化作牛毛,顺着暗纹往里钻;十息后,他“看见”一幅画面:
百丈蛇身盘在冰火交界,骨刃外翻,逆鳞月阙正一次次撞击岩壁,每一次撞击,都有细碎月华被骨刃刮下,像银屑落进火堆,发出极轻的“嗤啦”声——那是缺月魍在“催熟”自己,强行连蜕。
“原来……蜕皮是‘角’的温床。”
陆仁低语,声音像冰面擦过刀背。他指尖轻挑,一缕幽绿毒火顺着暗纹游走,蜕皮竟像被重新点燃,黑红月火“噗”地窜起三寸,却在碰到毒火瞬间,乖巧地缩回纹内,像幼兽嗅到母兽气息。
“它能吃毒,也能存火……”
他眼底亮起两点极细的绿芒,“若把此皮炼成‘外鞘’,让冥鲸吞不得、火息烧不穿,是否就能给月池搭一道堤?”
念头至此,他心跳快了一拍,指尖微颤,竟有种久违的赌徒兴奋。
接着,他望向那两枚蛋。
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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